不等他说话,柳姳音又掏出一枚令牌,亮到他面前:“明月阁是什么地方,殿下应该清楚。明月阁不想与殿下有过节,只是殿下提的要求太过分了,若是放人,其他客人怎么信任我们,我作为主事人又如何和手下的人交待?”
她一字一句咄咄逼人,势头强硬压了裴瑞谦一头,然后最具威慑力的还是那枚令牌。
令牌通体金色,制作精细,每一处花纹和刻字都有讲究,正中间刻着一个“李”大字,想来也知道这令牌出自护国将军李忠彦。
裴瑞谦沉着脸,有些难以置信:“明月阁背后之人,是李将军?”
柳姳音点了点头。
怪不得之前怎么查都查不到明月阁背后的神秘人物,明月阁这种地方能在一年内就扬名四海并屹立不倒,定是有权有势之人做依仗。若是那人是李忠彦,便不足为奇了。
看他的反应似乎放弃了讨人的想法,柳姳音也懒得与他多言,起身要走:“明月阁生意火热,我就不陪殿下了,还请殿下自便。”
之前裴瑞谦千方百计调查明月阁,如今她搬出了李忠彦将军,他们也该安生一些了。
然而裴瑞谦却及时拉住了她的衣袖,手摩挲着光滑的衣料,语气轻浮:“柳老板莫急,即便不能放人,你我有了这么一段缘分,也该交个朋友啊。”
裴瑞谦本来心思阴郁,但在刚刚却被撩拨得来了兴致,眼前的美人不仅姿色绝佳,连同性情也是独特,明明昨夜绑他时还跋扈狠厉,今日刚见着面却又一副娇软温顺的姿态,可他提了要求后偏又摆出不卑不亢,为大局着想的自信模样,当真是有趣。
秦楼楚馆的女子看多了,也不如眼前女子让他兴致盎然。
裴瑞谦心里起了别的心思,在柳姳音震惊的眼神下松开了她的衣袖,笑容玩味却又带着几分真诚。
“自打见柳老板第一眼,本王就对你一见倾心了,实在不想弃了这段缘分,想与你做个知己好友,也不负这段奇缘。”
柳姳音不知他又想图谋什么,搞得哪一出,挑了挑眉,委婉拒绝:“能得到殿下的赏识,是我的荣幸,只是我与殿下身份悬殊,恐怕配不上做殿下的知己。”
裴瑞谦宽慰她:“柳老板不要着急拒绝,知己好友本就不在意家世地位,更何况本王从不是什么霸道专横之人,感情嘛,总要慢慢培养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本以为裴瑞谦只是在戏耍她,没成想第二日他就带着鲜花上门来。
他甩开手里的扇子,自认为风流:“京城都说男子为女子折花,是心悦于女子。本王昨日见了柳老板,回去之后怎么也忘不了柳老板的仙姿玉貌,连梦里都是老板,今日一早就特地采了花来见柳老板。柳老板,你能明白本王的心意吗?”
柳姳音有些无奈,不敢接受也不敢冒然拒绝,于是一连好几日,裴瑞谦都亲自登门,有时送花,有时送些贵重首饰,闹得半个京城都知道瑞王喜欢上了明月阁老板,让柳姳音有些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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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传到了璟王府,这日清岩来明月阁,向柳姳音打听起裴瑞谦的事,柳姳音却什么也没说,照例把密报给他:“刚到的密报,你带回璟王府吧。”
“阿音姐为何不亲自去呢?”清岩瞧着她,小心翼翼地试探,“殿下他很挂念……还问起怎么不是你去送密报了?”
柳姳音顿了一下,寻了个借口:“这几日明月阁事务繁琐,脱不开身。”
她确实有意躲着裴璟辞,那日在山上两人第一次那般说话,气氛很是微妙,加之她心里有气,所以连送密报都不愿去了。
夜里,柳姳音处理完事情一身疲惫,进了卧房就要解开衣物,连床榻上坐了个人都没看到。
“挺忙啊。”
突然出现的男声吓得她一激灵,腰带顺势落到地上。
她弯腰捡起腰带,匆忙要将外衫穿上,手就被男人按住了,身子被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
“殿下怎么来了?”
裴璟辞身上带了点酒气,靠近时能看见他眼底的微红。他拉住她的手,不满地问她:“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这么避着我?”
柳姳音没法穿上外衫,就这么光着肩膀站在他面前。她心虚地侧过脸,却被他掰了过来,两人这样对视着。
裴璟辞很少醉酒,今日不知喝了多少,脸都发红了。他见柳姳音怎么都不肯说话,竟也不恼,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眼波流转,眼底藏着无限的欲望。
柳姳音生得极好,不光外貌出众,连肌肤都嫩白光滑,此刻他手中的脸蛋就像一件瓷器,触感极佳,怎么摸也摸不够。
“已经很多天了。”
他沙哑出声。
柳姳音没明白,却被他一把抱起朝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