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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番外·七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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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点多,紧张了吗?”

回靖阳的路上,拜遥遇见了几个朋友,便在客栈里一起相聚喝酒,拜筝先把龙晨送到了楼上的房间。

龙晨摇头。

“其实是我紧张了,”拜筝脸上并没有紧张的神情,她的情绪总是不太外露,“刚刚那些人,都是江湖上名声响亮的大人物,实力一个比一个强,我哥的意思是让我的剑能够修的跟他们齐名,简直异想天开。”

“筝姑娘在害怕?”龙晨问。

“倒也不是害怕,”拜筝坐在床边,道,“我不觉得自己有天分,也不喜欢拼命,可……拜遥太痛苦,他病急乱投医,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他觉得只要我修成跟他一样的剑术,或者超越他,再让他看一看风诛九剑,他就能重拾剑心了。”

与人交往最忌交浅言深,可偏偏有些话只有跟关系不深的才能够说出口,何况拜筝觉得龙晨安静无害,没有防备她的想法。

龙晨果然很安静地听着。

“我心里觉得这样没用,却又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不痛苦,就只能先按他的想法来,可我……真的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剑客吗?”拜筝眼中流露出一丝茫然,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平静,看着龙晨道,“抱歉啊,跟你说这些。”

龙晨看了眼她耳边轻轻浮动的流苏,道:“筝姑娘身边都是我不曾接触的世界,我觉得很神秘,我喜欢听你说。”

拜筝笑了笑。

龙晨也笑了一下:“筝姑娘讨厌剑吗?”

“不讨厌,我哥是举世闻名的大剑客,我一直都骄傲来着,但是轮到自己身上就说不清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拜筝顿了顿,“说起来从小到大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跟着拜遥混江湖只是因为家里的日子太单调了。”

龙晨说:“不知道喜欢什么也没关系的。”

拜筝道:“先做吧,反正我的日子很无聊。”

龙晨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做什么?”

龙晨又睁开眼,轻轻道:“我给筝姑娘鼓气加油,你无论做什么,都一定可以做好。”

“啊……”拜筝愣了愣,“谢谢啊。”

“不用客气。”

拜筝把桌子上的点心端过来分给她吃:“还没问过你,你几岁了?”

“刚满十五。”

“那我长你两岁,算姐姐。”

龙晨就依言叫了一声:“筝姐姐。”

拜筝:“你去靖阳是探亲吗?”

龙晨:“家里出了事,他们要我去亲戚家待一段时间。”

“严重不严重?”

“还好,只是有些麻烦。”

“那……到了靖阳之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我,我家就在靖阳。”

“好。”

楼下一群老友在喝酒畅谈,有人弹剑作歌,唱的是潇洒快意,歌声方停,又有人取了长箫吹曲,吹动一曲惆怅之声,两人听着这些声音聊了一阵子。

“小阿筝!快出来玩!”

箫声一停,气氛好像也冷凝了下去,项柔醉醺醺地喊了一嗓子,头有点晕,她趴在桌子上,看了眼立在窗边的玄衣女子,悄声跟拜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我怎么觉着……镜姐姐的箫声有些难过呢?”

“老宗主病重,有退隐之意,他钟意的继任者只有镜心澜。”拜遥道。

“那就怪不得了,谁让镜姐姐是明心宗大弟子呢,‘南刀北剑,自在如仙,闲云野鹤,不问尘俗’只有在梦里才能实现了。”项柔叹了口气,戳了拜遥一下,“你消沉了那么长时间,消息还是很灵通啊,明心宗这事我就没有听说过。”

拜遥摇着扇子,微微笑道:“在下可是春风公子。”

春风笺上没有不可解之疑问,但极少有人知道春风茶馆是拜遥的势力。

秦度放下酒杯,把一份单子递给束流觞:“麻烦六妹。”

束流觞接过来看了看,蹙眉道:“几个月前你已经要过一批了,这次数目太多,时间太紧,百草林也凑不齐。”

秦度道:“半年前是送往西边,这次是给南边永昌公主的兵马送,半点不敢给她耽搁,上面催的也紧。”

束流觞道:“这么为难,不给朝廷办事不就得了。”

秦度道:“官府找过来了,我也不能把门关上,况且事关前线战事,能帮一点就帮一点。”

束流觞脸色很不好看,但又不好拒绝他,只得道:“药材我只能凑齐一半,其他的无能为力。”

“有一半也很好了,剩下的我再想办法。”秦度顿了顿,又道,“南边多瘴.毒之气,他们正需要一个……”

“我不去。”束流觞直接打断他的话,也不怯他了,“我不跟皇家沾关系,给你凑药材是冲着咱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别的事没商量。”

束流觞的原则便是远离官府远离皇家,如果在南疆领兵的不是皇女,她说不定会愿意去帮忙,现在则是没有半点可能了。

秦度只好打住,又去找项柔商量。

项柔听完,道:“三哥,我只是卓家的侍卫,生意上的事可是半点插不了手的,卓家名下有没有那么多药材我也不清楚,不过……等我回去问问吧,如果家主有办法的话我再传信给你。”

秦度道谢。

镜心澜看着窗外的街道,神色很空。

“心澜。”

她转首看去,越锦书走了过来:“近来还好吗?”

镜心澜道:“一切如常,没有好与不好。”

她声音清冷,听在人耳朵里,总会觉得她这个人很疏离。

“我找到一样东西,虽不及通冥幽兰,于你练功应当也有用。”越锦书拿出一个盒子递过来。

镜心澜神色一怔,片刻后道:“谢谢大哥。”

越锦书道:“你我之间不言谢。”

项柔远远看着,小声跟拜遥嘀咕道:“他俩也真是神奇,郎有情妾有意的愣是十几年都没有成亲,镜姐姐是为人迟钝又有继承人的身份顾虑,越大哥是因为什么?他在神祇宗不是一向逍遥自在不管事的吗?”

拜遥露着看破一切的笑容,却没有说话。

他知道越锦书不太喜欢他,他不便说越锦书的事。

项柔趁着醉意道:“要不趁着这个机会,咱俩给他们撮合一下?”

拜遥道:“莫管闲事。”

项柔瞪着他。

拜遥:“怎么?”

项柔道:“我感觉你这个人变了,不对!”她揉了揉脑袋,“不光是你,所有人都变了,这次见面……总感觉咱们之间都隔着一层,喝酒都不对味!”

她爬起来,往拜遥身上甩了一巴掌,晃到秦度跟前,在他面前放了一坛子酒,喊道:“三哥!别说你那些破事了!集闲七英为什么凑在一起?咱们不是要闲云野鹤不问尘俗的吗?喝酒!”

秦度:“好。”

项柔又扳着束流觞的肩膀不许她推开自己,呲牙笑道:“你烦我我也要缠着你!流觞,你不是天上仙,你是杏林仙!”

束流觞推她推不动,噗嗤一声笑了:“烦死你了。”

项柔嘿嘿笑着,又冲窗边那俩人喊:“镜姐姐,越大哥,你俩跑那么远干嘛?说了要给阿遥贺生辰,你们就把小弟放一边儿晾着啊?”

镜心澜跟越锦书一同走了过来。

项柔真是喝了太多酒了,脑子也开始不灵光,笑完了一通眼角又冒出了泪:“平暮云那个大傻子!心眼怎么那么小?!他死了谁都不会开心!他就只为自己痛快!他一辈子就只为了剑存在!”

拜遥脸上的笑容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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