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离开我。”想了想,他找补道:“协议到期前。”
“好,不离开。”宁恕少见的很好说话。
沈慕白与宁恕重逢后,第一次感觉与宁恕如此贴近,他好像又再一次触摸到了那颗柔软的心脏。
“我不会再勉强你了,我发誓。”沈慕白收紧了抱住宁恕的手臂。
“我没觉得勉强。”宁恕是真的一点都不勉强。
他看似被逼迫,实则是他为了完成任务顺水推舟而为,沈慕白就是只一戳就泄气的气球,主动权在他手中。
沈慕白紧紧抱住宁恕,“宁恕,明年秋天也要来医院体检。”
沈慕白幻想着明年秋天,他和沈慕白的一年协议到期,他会和宁恕结束金主和情人的关系。那时,他应该会以什么身份陪宁恕来医院体检呢?
会不会是男朋友?
如果是,他会来医院捐钱还愿的。
宁恕点头,“每年都来。”
“好了,回家,我给你做红烧排骨。”宁恕像安抚小孩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起身,推着轮椅离开了医院。
在家休养了两天,沈慕白脚上的伤口在宁恕的悉心照顾下,彻底愈合结痂,沈慕白又回了公司工作。
宁恕则是收到了江柏川交往新男友的消息,江柏川订好了饭店,组了个饭局,邀请他去吃饭,他要郑重的把对象介绍给朋友认识。
江柏川一向花心,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宁恕认识他三年多,他从来没有用过“交往”这个词来形容他与前任的关系。
他不免好奇,江柏川这次是真的浪子回头了?
八卦是人类的本质,宁恕询问了时间,是周五的中午,他周五不用补课,时间上不冲突,便同意了邀约,并在网上预定了一个十二寸的蛋糕。
他认为牛奶更具有营养价值,但江柏川大概会嫌弃没新意,他就满足他啰,给他一个惊喜。
周五到了约定的饭店包间外,宁恕提着个老土又显眼的蛋糕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长相精致,有点妖气的男人,垂眸看了眼他手里提着的生日蛋糕,对方表情怪异道:“艾瑞克,你走错房间了吧?”
艾瑞克这个艺名真是有点久违了,宁恕认出了面前的男人,他微一挑眉,“里昂?”
他退后几步,看了眼包间门牌号,没走错呀。
一只修长的手搂上了里昂的腰,里昂亲昵的靠入江柏川怀里,江柏川勾着唇角笑,“宁恕,我男朋友,李盎,好看吧?”
宁恕无语凝噎,朋友圈果然是个圈。
江柏川看见宁恕的表情,挑眉问:“你们认识?”
“前同事。”李盎简短答道。
宁恕点头,提着蛋糕进去,见他们如胶似漆,八卦之心顿起,“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江柏川低头看着蛋糕上一圈又一圈的红玫瑰裱花,他啧了声,“真土。”
听见宁恕的问题,他没骨头似的靠在李盎身上,笑道:“医院,我俩病友,你上次不是问我为什么戴口罩墨镜吗?”
“嗯,这两者有必然联系吗?”宁恕坐在椅子上,等待他的下文。
江柏川故作无奈的扶额,道:“都怪我以前太花心,见谁都想勾搭一下,不小心就在医院惹了个桃花债。”
“前几次来医院,对方来纠缠我,我都拿你来当挡箭牌,但次数多了,对方就产生了怀疑,又缠上了我,无奈之下,我就恳求了心地善良的盎盎演我男朋友,一来二去,我俩就好上了呗。”
李盎眼含笑意看着江柏川小嘴叭叭叭,他扭头,对宁恕道:“宁恕,上次的事,谢谢你,我原本是让司机打我爸的电话,幸好他阴差阳错打给了你,否则我可能就没人管,胃穿孔死在街头了。”
江柏川握紧了李盎的手,对宁恕道:“四舍五入,你是我俩的媒人。”
宁恕好笑,有这么四舍五入的吗?
江柏川朋友很少,除了宁恕,只有个与他不打不相识的肖锐和陆时逢,而李盎则没有朋友。
饭后,李盎在洗手间把一只录音笔递给了宁恕。
“上次你帮我叫救护车的钱我没有还你,这个给你,算是礼尚往来。”
“这是?”宁恕疑惑。
李盎抱臂,“听江哥说,你男朋友是沈氏集团继承人,这东西我留着已经没了用,送给你了,里面有一些有意思的信息,我回头把偷拍到的照片也一并发给你。”
他原本是想用这只录音笔敲诈一大笔钱,还清妈妈生前因看病欠下的高利贷,现在没必要了,江柏川替他还清了那些钱。
宁恕帮了他,他投桃报李,把录音笔给宁恕。
宁恕意识到了录音笔里的内容可能与沈慕白有关,他微微收紧手指,郑重向李盎道谢。
李盎摆手,唇角微微上翘,道:“你是江哥的朋友,就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谢来谢去,岂不是太生分了?”
他眼睛微微弯起,有点像江柏川那只狐狸,只是李盎明显要聪明一些。
“我最近没了工作,想趁着空闲考个编制,江哥说你有在线上给人补课,让我找你,补课费按照友情价来怎么样?”
宁恕赚谁的钱都是赚,他笑着点头,“可以。”
回了别墅,宁恕把风衣外套里揣了一路的录音笔拿了出来。
他整个人陷入柔软的沙发里,翘着腿,目光落在茶几上绿意盎然的仙人掌上,摁下了录音笔的播放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