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本新书揣在程凝怀里,朱子曦一脸渴望。
她好久没看小说了。
归云门不缺作画工具,她随时能挥毫落墨,在纸上抒发心底情致。例如昨日她才完成一副玄晖裸背卧床图。
可小说不一样,归云门藏书阁的典籍古板正经,朱子曦能涉猎以增长专业知识,却难以从中了解世俗百态。
嗯,她是为了更好地融入新世界,绝不是心痒沉迷玩乐。
女孩捧着一袋酬劳,有些懊恼。
她想借书。说不出口。
前边三人迫不及待拆书浏览,身旁玄晖问是否需要他去找人帮忙捎几本,朱子曦默默摇头。
没有勇气做的事,她不去想。
私下玄晖已传讯至谷听南,叫对方务必根据女孩子的喜好挑选。
*
另一边,薛湛妍不负朱子曦所望,正在生事。四周围了一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怂恿着薛大小姐与连笙比试。
薛湛妍有点自知之明,但不多。她喊来挚友百里兮蝶撑场面,势要让连笙付出代价。
“在下胜得光明正大,台下众人有目共睹。若有疑问,请阁下移步相玉台赛事组申请仲裁。”连笙临危不惧,丝毫不屈服于两人的淫威。
百里兮蝶嗤笑一声抱剑上前,盛气凌人道:“我当归云门这穷乡僻壤之地出来的弟子有什么本事能进决赛呢,竟是靠勾引别人的未婚夫,诱使对手不全力应赛。”
“聂道友的实力璇仪派自是明白的,能否赢我薛道友岂会不知?他们又不是小门小派,璇仪派的长老不会白白叫聂道友受委屈。百里道友是藏虚门弟子,何必牵扯其中,因他人引火上身。”
连笙话语委婉,简而言之,有问题也是她和聂沛恩的,百里兮蝶哪凉快哪待去。
“你怎么可能赢得了聂沛恩!”
这下轮到薛湛妍不爽了。
她气愤不已:“我爹爹说了,聂沛恩天赋异禀,更有前辈们各种秘宝养护,是上一任冠军,如何能被你一个无名的乡野丫头打败。”
“可我就是赢了,在葳山神女的注视下。”
“啊啊啊!”薛湛妍气得直跺脚,还得顾及门派的颜面,不能做出过分之举。
她剑指连笙:“你和聂沛恩再比一场,倘若他仍是不敌,我当众道歉,并赔偿万金。”
薛大小姐出手阔绰,周围响起一片惊叹。
连笙不紧不慢,亦拔剑相对。
“我不需要金银。我要你们向我和归云门道歉。”
寒光直逼薛湛妍鼻尖,她头冒冷汗,收起剑,转而灰溜溜地抓住百里兮蝶的袖角哀声求助。
“连道友尚未澄清与聂道友的关系,既然我没说错,为何要道歉?”百里兮蝶双手抱胸,对连笙不屑一顾。
“我不曾勾引聂道友,他也没有在比赛中放水。”
“呵,可是有人瞧见你们二人共处一亭私语,又是扯衣服又是擦脸的,好不亲密呢。”
百里兮蝶语气惹人遐想,薛湛妍恼羞成怒,差点挣脱百里兮蝶的束缚去挥剑砍人。
“我不过是看到聂道友心情低落,出言劝慰几句,谈何勾引?”连笙不明所以。
“你胡说,聂沛恩整天乐得跟个傻子似的,怎么会心情低落,你撒谎都不打草稿!”在百里兮蝶牢牢控制下,薛湛妍仅能远远挑衅。
“那不妨让聂道友出来解释。”
同两个无理取闹的活宝对话,连笙异常心累。
“他现在肯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哪里能述出真相?这人必然会揽过全部事由,届时所有错是我们璇仪派的,你倒能担下个美名。”
连笙不解,她清清白白,凭什么要无故背骂名呢?
尚未开口反驳,一道剑光击飞薛湛仪的剑。
是萧景闻匆匆赶来,他素来见不得连笙受半点委屈。
“璇仪派不要欺人太甚!”
来者气场强大,薛湛妍持剑的手红肿一块,开始作痛。
萧景闻气势汹汹,她不复先前的猖狂,瑟缩在百里兮蝶身后,颤颤道:“谁欺负人了。”
百里兮蝶取出袖中罗盘确定什么后,缓缓扬起嘴角,全然不把萧景闻放在眼里。
“在下藏虚门百里兮蝶,不知可否向阁下讨教剑术?”
薛湛妍转头瞪上百里兮蝶,质问起来:“你还有闲暇讨教剑术,我是喊你来给我撑场面的!”
发现萧景闻不予理睬,百里兮蝶忽视薛湛妍,饶有兴致道:“若你赢了,我和湛妍立马赔礼道歉,听凭连笙道友发落。”
“不可以!”薛湛妍摇晃百里兮蝶的臂膀,可这人纹丝不动,她只能撅着嘴巴露出哭脸。
没办法,百里兮蝶又不是连笙那样没背景、脾气善的小可怜,她耍不了半点威风。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