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婧从没想过有一天还会听到父亲的声音,初初听到,她以为是幻觉,再仔细凝听,方知不是,眼前的一切是现实。
这个声音不会错的,就是徐武的,身形也是一样。
紧接着,阿婧疑惑,父亲为何变了容貌、变了声音,成了轻风山庄的庄主闵义?成了闵思卓的父亲?
黑衣人提着的头颅不是他吗?
既然活着,为何从不回去,从不寻她?见到长大的她,难道认不出吗?鹤老头还说,父亲作孽得还,此话又是何意?
阿婧有太多问题想要询问。
这一切,太匪夷所思,太难以置信。
“你活着啊?我一直以为你死了……”阿婧嘶声说着,急急下树,落地时,因心情急切,右脚一滑,她重重摔到地上,有哭哼的声音响起,让她显得有些狼狈。
蓝忱反应迅速的跑向阿婧,弯身,伸出双手,几乎是将她从地上半抱起来,阿婧似全身无力,乖顺得让他抱着,状态非常不对。蓝忱略带责备的看着,眼中亦含关心,他搀扶着她,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阿婧,他是闵义,也就是徐义,你莫认错人。”
阿婧一呆,看向前方定于原地不动的男子,“他是徐义?”
“嗯,他也是抢走闵予尸体的黑衣人。”此话,蓝忱是向着徐义说的,音调较高,夹杂隐忍的怒气。
徐义惊骇倒退,嘴紧抿着,挣扎的脸色有些苍白。
“不,不是,徐义已经死了,他怎么可能是徐义?”阿婧侧过脑袋看向蓝忱,眼泪像控制不住一般滴滴滚落,“你骗我,是不是?”
这一刻,蓝忱恍觉阿婧的那声“阿爹”或许不因认错,想到隐藏的另一层意思,他忽然不忍回答,扶在她右肩的手动了动,缓缓抚摸几下。
阿婧却已转头,憋住眼泪,问徐义:“你怎么不答我?你是闵义还是徐武,答不出吗?”
“我……我是闵义!”徐义情绪激动的大声道,他还在后退,不防后背撞树,疼得他打个抽搐。
觉察徐义的不对劲,鹤老头神色一寒,站起身,怒视着他,“你当真还是阿婧的父亲徐武?”
徐义吼:“我不是!”神情癫狂。
鹤老头闭了闭眼,仿佛已经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