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桑双颊一红,噱然起身,哼道:“怎么可能!”她以手捧住脸,“我答应过阿忱要自尊自爱,不会做这种事。”
芸娘自觉失言,拍了拍嘴巴。
柯桑问:“阿忱出去时,你可有看到他往哪去了?”
“应是后院蚕婆婆那。”
“好吧,那我就不去找他了。”柯桑站起,步下台阶,“走吧,芸娘,我们去试试婚服。”
蓝忱的确去了蚕婆婆所在的院里,可惜,自从得知他要与柯桑成亲,蚕婆婆便不愿搭理他了,此行,他是去见归来的鹤老头。
已近傍晚,鹤老头等在小厨房里,喝着清汤。见到蓝忱,他脸色很是平淡,让他坐下,却不说话。
蓝忱还是行了一礼方坐。
“师父,您大可以不用回来,魔窟的事,我有把握。”
鹤老头觑他一眼,放下调羹,“我来不是劝你,也不会帮你,是等我师兄来找我,为着秘籍,他不会不来。”
“多年没有踪迹显露,师伯多半有另一层身份。师父,不瞒你,我怀疑闵义就是徐义。”
“哦?有何证据?”
“我让钟拾调查阿婧的父亲徐武,查到他曾救过闵家小姐闵心若,后去了闵家当暗卫。阿婧一家既为闵予所害,另一凶手也很可能是闵家人。她提及徐武懂得‘拨云九式’的第三式,一个送货的如何学得,怕是在闵家所学,而闵义曾经也是暗卫,我猜他是徐义,与徐武相交,这样一切都能解释通。”
鹤老头听完,不置可否,只是说:“你对阿婧还这样上心。”他已知道小姑娘还活着,离开魔窟,与蓝忱不再同路而行,希望这个徒弟莫要因此生恨。
“她不稀罕。”蓝忱脸色淡淡,语气更是淡得没一点起伏。
宛若不在乎。
鹤老头失笑,调侃道:“你稀罕不就成了?”
“师父。”蓝忱语调低了。
“为师知你脾性,此次假意成亲,你想达到什么目的,随你心意,但我得劝你一句,凡事要有分寸,知道吗?”
蓝忱默然,低头不看鹤老头。
看他如此,鹤老头哪还有不明白,无奈的叹了一声。他站起,从灶台上端起熬汤的陶罐,放到桌上,又坐下,随手指了指放着碗筷的地方。
蓝忱望了望鹤老头神色,纵然没有半点心思喝汤,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喝汤的时候,心里却想:阿婧,你一定要来,来看这场戏。
为你所设的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