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为人,不该对破虹的死表现得那般平淡,即便萧家与破虹有仇,同门之人在她护送萧骅路上身死,她总该会有一点不忍。
想到此,蓝忱有些烦闷,觉得阿婧状态不对。发生这些事,她不与他分享心事,仍如平日表现谈笑,真不像她。
现下若去后院,得换成红衣,但云蚀人在魔窟。思索一瞬,蓝忱还是换过装束,前往后方小院。
落至院里,一路向后厨房走去,都未看见阿婧。
厨房里,蚕婆婆正制作面条,看他过来,脸上有了笑意。
“阿婧呢?”
“你呀你,还没与婆婆打招呼,就问起阿婧来,没点良心。”蚕婆婆打趣。
蓝忱丝毫不觉这样有什么问题,继续说:“婆婆,我来找阿婧。”
蚕婆婆很是无奈,知他性子如此,也不调侃了,放下面团,道:“小阿婧还没回呢,说来,她走的时候就挺急的,我看你要不要——”
一听说阿婧没回,蓝忱就敏锐察觉哪里出现问题,不等婆婆说完,就转身奔出厨房。
“欸,臭小子,怎么说走就走了?”
阿婧房间桌上有两封信,一封信放在一套衣服上,而另一封——
看着信上的玉珏,蓝忱愣了半晌,确定眼前所见无误,他拿起玉珏,指尖摩挲一瞬,又拿起信,打开。
信上只有三个字:凭心堂。
什么意思?
思忖间,蓝忱慢慢将信还原折好,与玉珏一道放于衣服袖袋,目光随即转向木桌衣服上那折叠的信纸,伸出手,刚要拿过。
“臭小子,你怎突然走了,还来阿婧房间?”蚕婆婆念叨着,小跑进屋,待看清蓝忱转过来的面容,怔了怔,“出什么事了?你怎这副丢了魂的模样?”
蓝忱将那封信递过去,“阿婧给您的。”
“给我的?”蚕婆婆走到蓝忱面前,疑惑接过。看完,她神情骤变,抬头,急声说,“阿婧走了,她向我道歉,你快去找她,问问怎么回事。”
“去哪了?”蓝忱脸上没一点表情。
蚕婆婆看他如此呆愣,急了,“我也不知,你先去她老家找找。”她拍了拍蓝忱后背,推他一把,“快去啊!”
蓝忱趔趄一步,站正,随即瞬身离开。
“千万不要有事……”蚕婆婆低语转头,看到桌上那套衣衫,“傻孩子,送出去的东西哪有送回的道理,还把银钱都留给我,自个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