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日出时分,阿婧到达素州。
萧家门前挂着白布,不时有行人经过,或入内,前厅更传出哀声恸哭,夹杂着旁人的劝慰声。
矮身藏于屋顶,阿婧抹一把脸上泪渍,抬眸却见一熟悉人影走于院中,似刚从厅内出来。
原本,阿婧打算寻萧骅询问内情,即便与他动手,她也不管了。此刻看到范茵儿,她改变主意,悄悄跟上去。
范家马车缓缓行驶在街上,阳光悄然笼罩大地。
趁马车拐弯,车夫无暇分神,阿婧穿过车棂溜进车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范茵儿嘴巴,她轻轻“嘘”了声,喊“茵儿”。
看清来人,大惊之下的范茵儿压下惊慌情绪,随即,眼泪一下涌出。
阿婧放下手,心知范茵儿为何而哭,抱了抱她。听着哭声,阿婧的难过亦不可抑制的出现,但眼下不是哭的时候,她忍下泪意,表情严肃的看着流泪的女子。
“莫哭,快告诉我发生何事,娇娇如何遇难了?”
范茵儿哽咽着点头,好一会,她终于能发出声音,“那日,娇娇让我帮她去见孟凡,到了‘相思长廊’外的竹林,她独自过去,我与她的丫鬟等在那里。可等了近两个时辰,都不见娇娇回来,我们便过去,但桥上、廊下皆无人在,哪想,哪想……”
说到此处,范茵儿又哭起来。
阿婧听懂了其中未尽之意,是护法告诉她的。抚着范茵儿后背,她又问:“你可知娇娇与孟凡发生了什么?”
使劲擦了擦红肿眼睛,范茵儿看着车厢一角,慢慢道:“孟凡要与娇娇一刀两断,为着这件事,娇娇方才找他要说法。”
“一刀两断?”阿婧疑惑。
“嗯,孟凡是月山派弟子,而月山派与萧家素有恩怨。我劝过娇娇,让她放弃这段感情,但她不想这般草草结束,故而与孟凡见面。我不想娇娇失望,才出手帮她,实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范茵儿语声艰涩,半刻后,脸上伤心神色褪去,些许怨怼与愤怒浮现,“定是孟凡又说话伤害娇娇,对了,他还对娇娇、对娇娇,做出下流之事……娇娇才会想不开。”
阿婧直觉不信,想说孟凡不至于是此等无耻之徒,可思索片刻,又说不出口。因为,她并不真的了解孟凡。即便相思节那晚,孟凡应承过会保护娇娇,但事实是他先与娇娇断情。
家门恩怨应乃双方早就知晓之事,当时既能坚持在一处,如何后面变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