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理一只手抱着宝箱,一只手被陆钰臣牵着,脸颊红红,耳根红红,抿着嘴唇不说话。
黑暗中气氛莫名暧昧,alpha开口叫他:“叶理。”
他的声音念出omega的名字,像是用舌尖扫过这两个字,几乎缱绻如某个曾呼唤过叶理千万遍的旧情人。
“……周灰子和猫,”omega克制自己发烫的脸颊,囫囵吞枣道,“他们去哪儿了?”
陆钰臣的视线落在叶理身上,不说话,只拉着他向前走。
黑暗之中,温度、触觉、摩擦的声音,一切的一切让人魂不守舍,心荡神迷。叶理跌跌撞撞地跟着alpha的步子。他发现一件事,他无法拒绝陆钰臣。
是因为信息素吗?
心脏不受控制,是因为信息素吗?
“去哪儿啊……”omega喘息,有点委屈,“等等找不到他俩了。”
人们常说,身处于易感期的alpha,是一栋摇摇欲坠的大厦,不知抽出哪一块积木,便会不受控制的崩塌。他们是危险的,应该远离的。
戴着止咬器的alpha垂下眼睫,竟同常理恰恰相反,他看上去安全——甚至忠诚。陆钰臣安静地注视着叶理,拉着他沉默地向前走。远处出现一抹熟悉的亮光,不知何时,他们居然又回到了神庙附近。
“我们又回来了,简直就像离别会重逢一样。”陆钰臣轻声道。
黑夜属于迷梦,白日催人清醒。叶理毫无缘由地心悸,借着亮光,他深吸一口气,甩开陆钰臣的手。omega强装镇定地走向祭台处,中央是一张椭圆桌案,周围环绕着烛火和酒浆。撑起桌案的是一只高柱,雕刻着繁复的壁画。叶理摆出一副调查的姿态。
“祭台上面的壁画会不会隐藏着杀死怪物的方法?”
omega东摸摸,西摸摸:“之前那个alpha在这被抢走了一张木牌,会不会就落在这里边?”
叶理探着脑袋朝祭台里边望去,借着台面上烛火的光,搜索着内部:“什么也没有……”
他正转动着脑筋,思考着还有什么能远离陆钰臣的方法,忽然目光一凝,定格在祭台的边缘,这上面刻着东西!
——五个绕成圈的字母。
“ADETR……”叶理逐字念出内容,疑惑,“adetr,是单词吗,感觉没有含义啊?”
陆钰臣上前,皱着眉头:“A、D、E、T、R,前三个按字母表排序,后两个却交换了顺序……”
“是谜语?”叶理道。
陆钰臣摇头:“不像。A、D、E、R、T,可以组合成dater,日期,或者trade,交易——稍等。”
alpha一顿:“……这五个字母绕成一个圈,就像衔尾蛇一样,如果从t开始,不正好是trade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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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抓着两盏蜡烛离开神庙。
“trade,交易?”叶理奇怪,“什么意思?祭台是同魔鬼做的交易?”
“不对,迷宫里好像没有魔鬼,只有会抢人木牌的牛头怪……”omega晃晃脑袋,推翻自己的猜测。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猫叫,叶理一愣,狸花猫领着灰长发女人朝二人走来。
“啊!终于找到你们了!”周灰子激动地小跑,“我们追着亮光过来的!”
她怀里捧着什么,叶理凑近后一瞧,竟是一个宝箱。
“原来你也找到了!”周灰子看着叶理怀中如出一辙的箱子,相当兴奋,“没想到不仅没有丢木牌,甚至还能赚点,就是不知道咱们是第几个找到宝箱的!”
两只宝箱碰在一起,叶理张开嘴,正想说些什么,被忽然响起的系统音打断。
[所有宝箱已被全部找到,游戏即将结束,请所有客人做好准备,即将登出迷宫。]
灯光亮起骤然,机关作响,五名参赛者被传送出迷宫。地面晃动,叶理忙不迭地抱好自己的箱子,一个没站稳撞上陆钰臣的肩膀,alpha扶稳叶理。
叶理发现一件事。
“你没有箱子!”他睁大眼睛望着陆钰臣空荡荡的臂弯。
“没有箱子,意味着最后一名!”omega攥住陆钰臣的袖子,“会失去所有木牌!”
陆钰臣轻笑,示意叶理看向旁边一个面色灰白的男人。那人正是被牛头怪抓到过一次,已经损失过一张木牌的狡诈alpha,石业梁。
他的怀中空空如也,显然同样没有箱子。
“一共只有三只宝箱,却有五名参赛者——第四名是没有惩罚的。”陆钰臣耸肩,“这人不仅没有箱子,还被抓去‘献祭’过一次,显然比我更像最后一名。”
陆钰臣凑近omega的耳朵,愉快地笑道:“多谢叶理关心。”
叶理面红耳赤倒退一步,心想自己真是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