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森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弱弱道:“这不是我的公司吗?”
赵易森心想,谁的公司,谁来负责,况且要是实在想不出办法了,他肯定会来找顾伽的。
落地窗外传来直升机轰鸣飞过的声音。
赵易森的话正确得令人无法反驳。
顾伽突然被气得有点想笑,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泛着寒光,周身的气质一沉。
“……你觉得,找到黄总就能解决问题?”
对上顾伽的视线,赵易森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提供采购的现金亦或是原材料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黄总人虽然好,但也不可能仅凭几面之缘,随随便便会出手帮忙。
赵易森又不傻,顾伽提的这些他当然都知道。
不过,他自有办法。
“……”顾伽知道赵易森没明白他的意思。
下一刻,他面无表情地拨通电话:“明泽,把你查到的东西拿过来。”
……
从走廊的一端匆匆赶来,姜明泽颤颤巍巍地推开玻璃门。
抬头,只见桌边的赵易森双眸带水,脸颊绯红,膝盖上的西服还被压出了几道褶子。
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还是感觉心脏有点承受不住,瞟了一眼面前一览无余的大落地窗,倒吸一口凉气。
把顾伽要求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姜明泽后退一步,低头结结巴巴地建议道:“顾、顾总,需不需要我明天叫人安个窗帘……”
“……”顾伽冷眼看过去。
姜明泽瞬间息声,自觉退出门外。
顾伽拎起桌上的文件。
“别墅群项目的原材料采购一直由钱徵负责,这人虽然性格急躁,但是没那么蠢。那个能瞒着他中饱私囊这么久的下属,明明有机会再赚一笔大的,怎么突然就跑了,时间还刚好卡在你刚接手山河地产的时候。”
“况且,钱徵的话,就那么可信?”顾伽冷笑一声:“那个人究竟只拿走了原料供应的款项,还是把整个项目的预备金全卷走了,谁能说得准。”
顾伽顿了一下,话音一转。
“……如果是后者,你打算怎么办?”
他的话像是破空而来的子弹,赵易森习惯性地解决眼前的问题,从来不会深想,被顾伽这么一说,心头逐渐泛起一股凉意。
事情好像比他想象中严重。
最坏的情况就是:原材料采购负责人携款跑路只是个开始,他接手了一个填不完的窟窿。
赵易森突然觉得脑子有点乱。
作为一名大学生,他实在没接触过这种程度的诡异,复杂的局势、笑面下的谎言……
应该找谁帮忙,不言而喻。
但此时此时,赵易森就是有点说不出口。
顶着顾伽的目光,他心虚地咳嗽了几声:“多谢顾总提醒,我现在就回去跟底下的人商量一下,看看应该……”
他话还没说完,顾伽却突然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冰冷:“你觉得陆铭能帮你?”
赵易森一脸懵:……
他哪句话提陆铭了?
“嗯……”
不过陆铭确实挺靠谱的,赵易森心想,说不定是可以参考一下他的意见。
这段沉默在顾伽眼中等于认同。
“……”梦中的场景再次重现,月光下,陆铭伸手摸上易森的头发,二人在狭小的房间里共度春色,竭尽欢愉。
顾伽心头瞬间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毫无预兆地一把把赵易森抓过来,按在办公桌上。
待赵易森反应过来时,他的一只手搭在顾伽肩上,腰肢被狠狠固定住。
那双手,热得发烫,也热得让他心慌。
赵易森突然想起,他刚上任的那天晚上,顾伽突然回家,差点把他扑倒在床上。
来不及反抗,顾伽把脸贴在他的脖子上。
“……亲爱的,我很伤心。”
男人声音低沉,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称呼他。
二人之前不是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可是这次好像跟之前都不一样,赵易森感觉到一种,食草动物面对食肉动物时,刻在本能里的畏惧感。
这种感觉让他头皮发麻,轻轻颤抖。
顾伽继续道:“在这段婚姻里,我们居然没有最基本的信任。”
顾伽的呼吸打在他敏感的耳朵上,很痒。
赵易森的指尖抖了抖,终于想起来他们身处何地。
隔着磨砂玻璃门,姜明泽还站在门口。
他的脸一下爆红,挣扎着要从办公桌上下来,却被顾伽更加用力地钳住:“我最近读了一本书,上面说夫夫之间的信任是需要培养的。”
走廊里隐约传来其他人的脚步声。
“先从肌肤接触开始。”
半坐在办公桌上的赵易森被顾伽往前一拉,正对磨砂玻璃门。
他的双腿被强硬地分开,上半身穿的白色衬衫的扣子明明系到了最上面,却有种□□的羞耻感。
顾伽的一只手从衬衫下摆慢慢伸进去,偏头亲上赵易森的侧颈。
唔……
赵易森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残留不多的理智勒令他马上推开顾伽,可他根本做不到。
脑中的每根神经都在放电。
直到门外隐约传来姜助理的声音,赵易森终于微微回神。
“……陆先生?”
……有人要进来?意识模糊之余,赵易森又开始小幅度挣扎,却被一股大力再次压制下去。
“……”
就在玻璃门被陆铭推开的前一刻,顾伽抬起赵易森的下巴,盯着他的唇,眼神中波涛汹涌。
下一秒,他给了他一个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