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原眼珠在面不改色的不二周助与炸毛的不二裕太间来回转悠。他不觉得不二周助的语气和他很开心的时候有什么区别,“黏糊糊”大概只是羞涩弟弟的强词夺理吧。一会儿,他对悍不畏死、继续用“哥哥”一再逗弄不二裕太的柳泽说,“柳泽君,对傲娇要顺毛,不是逆毛撸,小心一会儿裕太咬你。”
可惜水原这番建言是说晚了,或者说,是故意说晚的。他话音刚落,不二裕太就赏了他的柳泽前辈一个“毛栗子”。面对嘟囔着“怎么能这么对前辈?”、“说太晚了对吧。”的柳泽,不二裕太不自在地别开脑袋,不去看目睹这一切的不二周助的脸。许是因这一幕而触动,不二周助咯咯笑起来,再度靠近不二裕太,与其展开聊天。这一次是不带上生硬的调侃与僵硬的话题转移。
水原双手环抱,斜倚在器械旁,瞧了一会儿谈天说地的兄弟俩,随后不耐地垂眼看向顺势坐到器械上托腮同样看着两兄弟的柳泽——只是被敲了一下脑壳而已,哪里来那么多话可唠啊?带着此行目的不知何时能实现的怨气,他冷哼一声,“前辈做成这个样子可见你没什么威望呢,柳泽君。”
“呜啊,裕太说的毒舌前辈原来就是你,对吧。”柳泽维持着托腮的姿势,抬眼看了看立在自己旁边的人,又哼哼唧唧起来,“是啦是啦,反正对我们的小王牌来说,有威望的人有观月和赤泽两人就够啦。”
赤泽他们已经在来健身房的路上见过了,是网球部的队长。水原刚想问问这观月居然能和一队的队长媲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就见柳泽忽然变脸,一副“要遭!”的模样。旋即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溜了,在他旁边的水原甚至来不及拦上一拦。
接着,水原便听到有不认识的声音叫着不二裕太——“裕太君,你有看到柳泽吗?我叮嘱他要和野村对练完拉力才可以休息的,但野村说他去上厕所后就没回球场。”
声音挺好听的,像是石O彰。他循声望去,是一位站在健身房门口朝里张望的男生,黑色卷发,嗯,说不准就是传说中的“观月前辈”呢。
被自己哥哥带动起情绪的不二裕太没有收住表情,以灿烂到堪比见到一份大大的草莓蛋糕的笑容朝向门口喊道:“啊,观月前辈,柳泽前辈的话就在——”转头的瞬间话音戛然而止。
他顿了好一会儿,以至于门口的人耐不住走进来,脸上笑容也转变成疑惑的张嘴,他挠着头,不知怎么解释,眼神乱飘了一阵才支吾道:“呃…刚刚柳泽前辈的确在我旁边。”
被不二裕太称为“观月前辈”的人轻叹一声,食指缠上自己的卷发,自语起来:“是么…一会儿叫赤泽来和他对练吧,真是的,多少有点强化组的自觉啊。”少顷,他似乎才意识到面前有两名非本校的学生,“啊,不好意思,失礼了。初次见面,不二君、水原君,我是观月初,网球部的经理与选手。”
观月身为网球部人士,会认识不二周助这不奇怪,可……水原的眼中透出几分古怪,怎么会认得他?
“没什么好稀奇的,水原君。”没有看漏水原的异样,观月哼哼笑起来,“我所制定的剧本一定是完美无缺的,自不可能漏下与冰帝正选有过正式赛记录的你。”
哦,是中二病啊。抱有这般轻蔑想法的水原似乎全然忘记自己也是一名健全的中二病患者,同时他们正值中二的年龄。他以一种分外冷淡的嗓音敷衍着:“啊,是么,多谢抬爱。”
而不二周助则抬抬眉峰,“‘剧本’?”重复起观月的用词以恰如其分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好奇。
水原闻言不禁多瞟了不二周助两眼。啧啧,短短两个字,他似乎就窥见了“不慎”跟在这两个字屁股后面露出来的挑逗与戏谑。显而易见的,这只笑面虎又恶向胆边生了。而受害者正是前边这位开始滔滔不绝自荐起来的中二经理。水原一反常态,没有上前积极掺和一脚,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着不二周助,漫不经心地转开眼来,将主意打到不知不觉间被观月挤到一边的不二裕太身上。
不是说他不忍心欺负单看言语就让人觉得单纯的经理,也并非被其演说的“剧本”,其构成、表现形式等打动,尽管观月的演说在一定程度上的确博得他的好感——从选手出发,经过精心打磨,从而掌控赛程,并将之称为“剧本”,不错的中二病啊!起码比乾这个硬邦邦的数据男能开得起一些玩笑。只是眼下还有更为要紧的事……
适时给被天降系NTR的哥哥添一把火——“啊,所以说,裕太现在的训练计划都你给他排的?”。再为不自觉给牵着鼻子走的经理挡点仇恨——“嘛,的确裕太很喜欢吃甜的,小七新出的草莓慕斯奶油三明治就很不错。”。然后悄咪咪地撤出中心。
火药味弥漫开来,气味驱散开人群,火星噼里啪啦的,随机轰掉一位倒霉的网球部部长。随后……
在观月挡住不二周助视线的一刹那,水原从背着的双肩包里掏出PSP,然后无声滑到不二裕太身边。整个过程如同德O巧克力宣传的那般丝滑流畅,很难让人不去怀疑是不是蓄谋已久。
呵,管你是哥哥还是经理,网球笨蛋们,现在是Game の時間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