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约翰。”孩子们再度停在坂口家门前。
接受完工藤新一的投喂后,约翰转头看向霜月,明亮的眼睛几乎泛着光。
霜月犹豫片刻,小心地伸出手试探着摸了摸约翰的脑袋。
“呜噜~”约翰高兴地眯起眼睛,主动蹭了蹭她的手。
软软的、毛茸茸的、温热的……
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触摸过动物了。
“咔嚓——”
“沙耶笑得好可爱啊~”铃木园子满意地翻看着相机中的照片——女孩低垂着眼睛温柔地抚摸狗狗的脑袋,而狗狗也亲昵地主动凑了上去,尾巴几乎晃出了残影。
毛利兰弯起眼睛:“看来约翰也知道是谁救了他的小主人呢。”
“说起来,那个实施霸凌的学生好像转学了。”工藤新一仰起头看向坂口家的二层别墅,“正人哥哥下学期就能回到学校上课了。”
“大家要不要进屋和约翰玩?”一道年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坂口正人提着购物袋向他们挥了挥手,依稀可见手腕上的浅色伤痕,少年气的脸庞上终于有了笑容:“爸爸一定会很欢迎。”
“正人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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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尽管还是会有些异样的目光,不过比起那段时间的糟糕经历,这些都没什么可怕的——如果我因此而折磨自己,爸爸也会伤心的。
“……说完全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但至少,我想有勇气面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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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工藤新一和霜月回到家时,发现工藤夫妇正在低声交流,书房里回荡着一段悠扬的曲子。
“欢迎回来。”有希子向两人招了招手,将一封匿名信递到他们手中,“这是目暮警官转交给我们的感谢信。”
感谢信……?
「神秘的恩人先生/小姐亲启:
前几日收到警方的传讯时,我刚从噩梦中惊醒,梦中的父亲、母亲和妹妹被火焰吞噬,只能绝望而无声地看着我,我却无能为力。
随后,警方告诉我,四年前我的家人们的案件已经被侦破,还找到了一张父亲留给我的乐谱。
……
从小在东京养病的我对父亲的印象只停留在他慈爱的笑容中,未曾设想他竟参与过这般行为,如今的我也无从得知他当时的想法。
……
我特意请求目暮警官将这封信交给您,不只是因为我们一家惨案背后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也为了千万个或许受到过迫害的家庭。
与这条消息同时到来的还有东都医科大的录取通知书,我无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我会带着父母和妹妹的份、带着养父养母的爱和期待,一直走下去,是为了自己童年时的梦想,也是为了替父亲偿还一些罪孽。
……
最后,信中的磁盘里录了一段我与养母共同创作的钢琴曲,作为我们一家微不足道的感谢。
——月亮的影子」
和缓的钢琴声娓娓而来,如同夜色攀升至巅峰,月光寂静而神圣,浪花无声地亲吻着海岸,而天空拥抱着整片大海。
迷茫、释然再到宁静,随着最后几个音落下,霜月垂下眼帘。
悲剧之所以能动人心弦,是因为它的残缺和遗憾令人无法自控地一遍遍回忆,若这份残缺被填补、遗憾被抹平,它还是悲剧吗?
……那不是悲剧,那是一个人、一家人甚至千万人的人生。
————
【8/15-9:05 ●REC
工藤歌未满脸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只是出去玩而已,竟然遇到这么大的案子……新一也是,居然敢一个人追查,他是真的不怕死吗?要不是英理阿姨和优作爸爸……还说什么「福尔摩斯的弟子」,我看他说不定哪一天还敢和什么「莫里亚蒂的弟子」一起掉下莱辛巴赫瀑布……”
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大堆担心的话语。
“还有关于腿伤……”她戳了戳自己还缠着绷带的小腿,“好像没有小兰他们说的那么严重,今天血痂都快掉了,放心,不会留疤的!”
“优作爸爸刚才和我聊了一些关于你的话题,”她点了点下巴,神色疑惑,“大概就是些……唔,总之就是告诉我、新一和沙耶,无论如何,他和有希子妈妈都会在我们身后。”
她认真地盯着屏幕:“我也在你背后哦,沙耶,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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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9-18:23 ●REC
在录像时,霜月还保持着手写的习惯。
「今天的笔记重点在……难点是循环小数……」
「我看到夏佑同学每天都在拜辩才天的御守,但他其实已经很厉害了,只是对自己还缺乏信心……」
「跨年演唱会的名单上有你的名字,很期待歌未你的表演……对了,我记得你的梦想是成为歌手吧?」她笑了笑,「我们以后一个唱歌,一个作曲,你觉得怎么样?——没想到吧,其实我还会一点作曲。」
「说到作曲,上次的钢琴曲正适合填词,要不要试试看我填的词?说不定可以把这首歌当做表演曲目呢……」】
工藤歌未翻了翻书桌上的草稿纸,试着对上乐谱哼了几句。
“月光会洒落在我身上吗,看似触手可及的月亮啊……”
她双眼微微发亮——这段填词正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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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
工藤优作瞥了眼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那删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段落,决定合上屏幕放松一下卡文的心情,顺便看些新闻找找灵感。
他随意地拨弄了一下手机,无意间点开了短信界面。
「我们今天要去的地方叫做月影岛……」
是几个月前霜月发给他的短信。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人,即使自己并不清楚,大脑却会自动提取和分析周围环境中的细节生成结论,而有人就将这种情况称为「直觉」或者「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