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曉楠有的時候真的很想問這人當年她到底是怎麼考到的漢諾瓦的：“不是，你不知道她喜歡什麼嗎？”

一聽到這句，蕭映雪的狀態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下去：“我不知道……我這半年和梓雲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可能還沒有一周……”

【得，感情這半年真就主打一個同居但不同步了。】厲曉楠還真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動了給人做情商測試看是不是負數的念頭，【就這狀態想把人追回來真的不是癡心妄想嗎？】

但看著後悔得肝腸寸斷的蕭映雪，厲曉楠滿腹的刻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她將一些卿梓雲喜歡的那個樂團的信息、作品以及一些其他卿梓雲的喜惡通通用社交軟件發給了蕭映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你要是不了解卿梓雲，要追回她就不可能。”

“噢……好……”蔫蔫的蕭映雪只是口頭應下，卻並沒有馬上打開社交軟件。

看著蕭映雪這幅模樣，厲曉楠倒也不惱，她拍了拍蕭映雪的肩膀後，轉身走出了咖啡店，回到改修店取回已經改裝好的車子。

車子轟鳴著開出改修店，卻並沒有第一時間駛回家中，而是向著人相對較小的郊區飛馳而去。厲曉楠特意沒有戴頭盔，任由清涼的風吹拂過面部，看似認真開車，實則腦子早就被蕭映雪的話攪成了一團漿糊。

【一般的朋友可不會同進同出，也不會自然地對對方照顧倍加，由此可得，凌雪晴對我來說並不只是朋友，是嗎？】

摩托的轟鳴依舊掩蓋不住厲曉楠呱噪的心跳，不僅如此，只要一想到凌雪晴她的體溫便會不自覺地升高，令厲曉楠不得不直面一件事：她好像並不只是把凌雪晴當成朋友。

【所以，雪晴對我來說是好朋友？】

厲曉楠剛問出來，她的內心就已經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那，雪晴對我是一生的親友？】

儘管親密程度已經提升了一個等級，但厲曉楠覺得好像還是不太對。

【那……其實真的如蕭映雪說的，我是想和她在一起？】

響亮的剎車聲忽然打破了寧靜，輪胎和地面劇烈摩擦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剎車痕，而罪魁禍首此刻正坐在車上，一臉難以置信地緊握剎車。在得出了結論的那一瞬間，她的心就像是忽然驟停了一般，但緊隨而來的宛若死亡金屬搖滾樂一般的心跳聲和逐漸升高的體溫都在告訴厲曉楠一個確切的事實。

她好像，真的喜歡上了凌雪晴了。

就像是原本一直在一個狹小的房間中獨處的自己在某一天忽然被漂亮的姐姐一腳踹開了大門，然後把一大袋七彩繽紛且形狀各異的發光物倒在房間的地板上一般，絢麗的光輝瞬間填滿了自己的心。厲曉楠不得不承認，在不知不覺間凌雪晴早已在不知不覺之中佔據了她心中最為重要的位置。

厲曉楠鬆開剎車，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許久，而後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打開了社交軟件。

「麵包狗：晴，要下班了嗎？差不多的話我現在回來接你。」

「麵包狗：對了，我今天改修好車之後去了一趟郊區試車，意外地找到了不錯的地方，明天跟你一起過來看日出？」

大概是因為凌雪晴的工作也已經到達了尾聲，對面很快便有了簡短的回復。

「小布偶：嗯，快了。」

「小布偶：好啊。」

看著逐漸被夕陽染紅的天空，厲曉楠能清楚感覺得到，她心口處被自己捅出來的大洞正一點點地被難以言喻的的溫暖色彩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