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擰過了啊？”卿梓雲疑惑地說。

迎接卿梓雲的，是來自厲曉楠的長久沉默，以及桌椅拉動的聲音。卿梓雲搞不懂，但卿梓雲知道自己還是要努力地清潔，不然她忙碌的那兩個小時就沒有任何意義，更遑論要去給蕭映雪清潔了。

“你給我住手，我現在在去你家，你就這麼給我坐在沙發上等我來，要麼你給我去買點喝的，總之在經歷過系統培訓之前麻煩你不要再折騰你的畫室了。”厲曉楠咬牙切齒的聲音在電話那段響起，令卿梓雲不由得有些慌，她乖乖地依言坐在沙發上，連電話都不敢掛斷，只能看著電視裡有些無趣的電視節目在那發呆。

厲曉楠打車過來的時間並不算太長，但她的脾氣是實打實的大。看著滿是灰黑色水痕的畫室，厲曉楠氣得差點兩眼一黑：“謝謝你哦，能整得比清潔之前還亂七八糟，你這傢伙還真是各種意義上的天賦異稟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都是請阿姨的……”卿梓雲委屈地說。

“啊那你就繼續請阿姨啊？！老蕭跟我這種窮鬼又不一樣又不是請不起阿姨，能不能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情，不要非得勉強自己啊？”厲曉楠擼起袖子走進浴室，將那條還在滴水的抹布又拿起來洗了一次，“我跟你說，晚點麻煩給我轉賬今天的清潔費和教學費，不然你等著吧！”

“哦……”卿梓雲活像一隻明知自己犯了過錯的小貓般，夾著尾巴亦步亦趨地跟在厲曉楠的身後。從清潔劑的種類，到清潔的小技巧，再到怎麼清潔會比較方便，厲曉楠傾囊相授，就差沒有手把手地教她幹活了。

“我也沒指望你一天能學得會，本來也只是想給你個大概得印象，但是麻煩你，下次就算要自己動手，起碼也知道什麼該幹什麼不該幹。”一天下來，厲曉楠嗓子都要啞了，這種比上班還累的生活她是真的不想再過一點，“然後現在，你給我騰個地方，我要先把今天的事情做完，不然主編又要追殺我。”

卿梓雲乖巧地把餐桌清理乾淨後，厲曉楠便火急火燎地抱著筆記本電腦坐在餐桌上，然後開始噼里啪啦地打起字來，看得出來她真的非常地著急要把手頭的工作處理完畢。家中除了無趣的節目音效以外就是鍵盤的噼裡啪啦聲和鼠標的咔咔聲，這令卿梓雲如坐針毯，仿佛這並不是自己的家而是哪個詭異的辦公室一樣。

“說起來，你上次跟我提過說你要搬家，怎麼回事？”總覺得這樣下去實在是過於尷尬的卿梓雲終究還是向厲曉楠搭話了。

厲曉楠掏出手機，打開社交媒體後丟給卿梓雲：“自己看，我還有一點就寫完了，在那之前先別找我。”

卿梓雲接過手機，上面赫然是關於凌雪晴和包千達之間的事件整理。社交媒體上的包千達一副情深模樣，但卿梓雲總覺得哪裡不對。先不說這事情從頭到尾沒有凌雪晴自己的表態，那個疑似“第三者”的人怎麼越看越像啊？

“厲曉楠，這個是你嗎？”卿梓雲問。

“嗯，對啊。”厲曉楠坦蕩承認道。

“嘿~想不到哦，這麼英勇？”卿梓雲揶揄道，“你真的不怕被那些粉絲圍毆你嗎？”

聽到卿梓雲的話後，厲曉楠翻了個白眼：“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搬家啊？”

這下輪到卿梓雲理解不了了：“啊？所以你是真的被人騷擾了？”

厲曉楠重重地敲下鍵盤後，歡呼著保存文檔，然後給陳雨文發了業務郵件。等發送回執彈出後，厲曉楠快速地將電腦收了起來，然後坐在卿梓雲身邊，把當時的聊天記錄給她看道：“嗯！不然為什麼我要搬家。”

“嚯，那還真是離譜……”卿梓雲看著看著就覺得不對，她從頭再看了一遍後，不可置信地看著厲曉楠問，“等等，你要搬去哪裡？不要告訴我……”

“嗯，對啊，雪晴讓我去她家住。”厲曉楠把手機拿回來後，開始回覆起了堆積的信息，“她說她家安保比較好什麼的。”

看聊天記錄的時候卿梓雲就覺得不對，現在從正主口中得到確切答案過後，卿梓雲更覺得這事情肯定有陰謀，只是這到底是誰算計誰的問題而已：“哦，那你怎麼不跟我一起住啊？反正我家安保也很好啊。”

對此，厲曉楠只是給她翻了個極度漂亮的白眼：“呵，如果你今天沒有讓我過來收拾爛攤子的話，我可能還會考慮一下。”

卿梓雲對此完全沒有反駁的力量，她只能一臉便秘地看著背起書包走出門的厲曉楠，內心的沉默振聾發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