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曉楠的腦袋被攝像頭對面的人洗劫一空，如果這人在自己面前笑的話會讓自己崩壞到何種程度，她只是想象了一下就像是要被燒壞腦袋一般，難怪說美人回眸一笑百媚生。

“啊對了，我給你買了伴手禮，下次要來我家拿嗎？”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凌雪晴拿著手機走到鋼琴旁，然後從鋼琴頂上拿下了那隻圓圓的麵包狗解壓玩具，“放心，只是一隻麵包狗解壓玩具，不貴的。”

總算在暴擊下回過魂的厲曉楠看了一眼凌雪晴手上的麵包狗和笑著不斷捏捏它的凌雪晴後臉紅著移開視線，胡亂地答應道：“啊……哦，好啊，謝謝你。”

“啊，不過說真的，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啊？”似乎是覺得自己這種說法有點冒昧，凌雪晴連忙補充，“我是說真的啦，因為我總覺得我們兩個的關係應該要更近一點，魏先生今天也說你對我的態度應該不是只有認識了幾個月的程度，但我真的有點記不清我以前有沒有見過你了。”

厲曉楠愣了一愣，無奈地笑了起來。她將手機放在桌面上，然後低頭開始找起了那副從高中開始便一直在用的備用眼鏡。看著熒幕上屬於厲曉楠家的天花板，聽著耳邊不停響起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凌雪晴有些疑惑，但隨著厲曉楠重新拿起手機，並將手邊快看完的飛鳥集拿來遮擋住自己的下半張臉時，在凌雪晴回憶裡的身影瞬間變得清晰了起來。

“這樣的話，你會不會比較容易記起來？”厲曉楠的聲音從書本後傳來，無奈的笑意中夾雜了一絲寵溺。

“啊……啊！！是你！！”凌雪晴驚喜地說，“我就說，我總覺得有點什麼不對，你當初好像是直接對我說了全名的，但我還是忘了……”

“嗯，對啊，當時我被你嚇到了，下意識地說了全名，但你只告訴我你叫晴，這好像有點不公平呢。”厲曉楠笑著脫下了眼鏡並放好書本，然後托著下巴調笑道，“那……以後我應該怎麼叫你，晴？”

這下輪到凌雪晴咬著下唇移開視線了。她總覺得她的bpm正在從80到120進發，並正從鋼琴獨奏變成交響樂隊協奏曲。看著攝像頭裡捏麵包狗捏得起勁的凌雪晴，厲曉楠忽然很想笑，她看著熒幕背後的凌雪晴，眼中仿若盛滿星河：“不是說要送給我的嗎？怎麼捏的那麼起勁？”

“因為……因為它很好捏，而且它還挺像你的。”凌雪晴下意識地回覆完這一切後才發現自己好像又講太快了，她連忙看了一眼熒幕，卻不小心和厲曉楠盛滿了眼的耀眼星空撞了個滿懷。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一陣後，各自向不同的方向移開了目光。

“那，要是我坐在你面前，你是不是要像是捏麵包狗那樣捏我？”厲曉楠調笑道。

“唔~~誰知道呢？”凌雪晴微笑著，把麵包狗放回了鋼琴的頂部，“反正過兩天我又要準備去別的地方工作了。”

聽到凌雪晴的話後，厲曉楠用手邊的電腦查了下飛娛的宣傳後，疑惑地說：“但是飛娛沒有公告說你要去別的地方來著？”

“哦，那是臨時的，畢竟有些事情要處理的話，我不在會比較好，楊易好像是這麼說的。”凌雪晴說著，眼中閃過了一絲冷光，但現在憨笑得如大金毛的厲曉楠自然完全沒有留意到，“反正回來之前會告訴你的，到時候再約個時間，我把它給你吧？”

“哦哦哦，好。”厲曉楠點了點頭。

凌雪晴看著乖巧無比的厲曉楠，仿佛回到了七年前的琴房。當年的自己還在可惜沒有和那個只見了兩面卻把自己心底的迷霧撥開的人，但現在，這人已經坐在了自己的面前，一如當年一樣撥開自己的迷霧。

甚至，還變本加厲地照顧起了自己，在自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走進自己的生活。

“對了，你什麼時候找到我的？”凌雪晴問。

“啊？”

“就是，你什麼時候發現我就是七年前的那個人的？”凌雪晴怕她是沒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再仔細地解釋了一次。

“你還記得，你邀請我去的那次演奏會嗎？”厲曉楠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夾在《飛鳥集》裡的票根，提醒著凌雪晴，“在那一次裡，你彈了李斯特的鐘。”

“哦~？所以原來你在一個月前就已經發現了，但你到今天才願意告訴我嗎？”凌雪晴看著厲曉楠，眼神中充滿了略帶危險的戲謔目光，“那要是我不問的話，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都不說？”

“唔~可能吧？”厲曉楠將票根夾回書中後掛斷了電話，逗得凌雪晴將手機放在床頭櫃上上後，躺進床上抱著玩偶，笑得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