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沒問題,主編也是這麼安排的,她還讓我在採訪里寫一下這次演奏會的聽後感。”厲曉楠的回覆令楊易相當滿意,他推開了通往前排貴賓區的鐵門,然後向跟在身後的兩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位的位置就在這扇門穿出去,舞台正中間偏左的位置,座位號在票面上就有您可以跟著搜尋,因為演奏會就快開始的原因我就不帶您過去了,希望您今晚能過得愉快。”
厲曉楠和卿梓雲禮貌地致謝過後,在舞台燈光的掩護下快速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看著落座後一邊掏出書本、筆記本和專業錄音筆的厲曉楠,卿梓雲挑了挑眉說:“所以你剛剛那一番還是真話了?你們家主編還真打算讓你繼續寫下去?”
“嗯,她不知道抽什麼風,只要關於凌雪晴的報道就都丟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陪她去宴會的時候,我對這個人表達出那麼一些些興趣了。”厲曉楠一邊說著,一邊調整好自己的坐姿,然後打開錄音筆,“雖然這樣也可以讓我不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採訪,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就是,我可不想再為了做一些奇怪的專題報道而勉強自己穿正裝之類的了。”
聽到損友居然會對一個人表現出興趣,這令卿梓雲的表情更為玩味,她本想出聲詢問,但忽然暗下來的舞台燈光預示著演奏會即將開始,令卿梓雲不得不安靜下來並將目光移向舞台。
等舞台再次亮燈之時,今晚的主角凌雪晴便已出現在舞台的一側,並隨著掌聲緩緩走向舞台的正中央。褐色的長髮被卷成優雅的大波浪,精心打扮過的妝容難掩自信帶來的奪目光芒,在黑色的抹胸長裙的襯托下,凌雪晴高貴如天鵝,將自己的優雅與美麗展示在眾人面前。在向觀眾行過一禮後,凌雪晴款步走向三角鋼琴前,並將手放在了琴鍵上,拉開了演奏會的帷幕。
在凌雪晴翻飛的十指下,厲曉楠和卿梓雲被音樂帶領著穿過了春天的花叢,走過了夏天的海邊,欣賞過秋天的落葉,感歎過冬天的嚴寒。凌雪晴的手仿佛有著無限魔力,將會場中的參與者帶到了不同的場景,感受著不同的風景變幻,等兩人回過神來,上半場的演奏已經告一段落,凌雪晴正在舞台上致意,並走出了舞台的範圍。
“厲害啊,還真沒想到你居然能讓這麼厲害的人給你送票呢。”卿梓雲拍著厲曉楠的肩膀感慨地說,“苟富貴勿相忘啊!”
“算了吧你,又不是我不請你,是你自己次次都說不要去好嗎?”厲曉楠送贈損友一個“我不想跟傻子說太多”的表情後,翻過了一頁書頁,“還有,等下半場開始之後你就沒辦法回覆信息啊,去洗手間啊之類的了,如果你要做什麼,最好趁現在趕緊做了,不然等下就出不去了。”
“對哦!我還要回覆責編的信息!!”聽到厲曉楠的提醒後,卿梓雲連忙抓著手機跑了出去,等卿梓雲急匆匆地拿著手機回來時,演奏會已經快要開始了。卿梓雲一邊舉手致歉,一邊溜回厲曉楠的身邊,“還好你提醒了我一下,不然我責編估計要瘋狂打我電話,到時候可就不好交代了。”
“嗯,要開始了,安靜聽就好。”
厲曉楠剛說完,凌雪晴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舞台的側面,嚇得卿梓雲話都不敢講,只能乖乖地閉嘴看向舞台,傾聽著舞台上的人的演奏。只是聽著聽著,卿梓雲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被很用力地抓著,抓得有些生疼,她順著疼痛的來源看過去,只見身旁的厲曉楠不知何時已經合上了書,正用力地抓著她,一臉的激動。
‘你幹嘛啊!’卿梓雲將頭靠到厲曉楠的耳邊小聲地抱怨道,‘很痛誒!放手啦!’
‘梓雲,她是晴!!’即便厲曉楠的聲音很小,但卿梓雲還是能從她的聲音裡聽出相當的激動。
‘哪個啊?等等……晴……不會是那個吧?!’回味過來的卿梓雲被損友的話嚇得腦袋一片空白。她自然是知道那個晴對自家損友的影響有多大,即便損友抵死否認,但卿梓雲總覺得她們兩個可並非只有共用琴房這麼一種簡單關係。
說不定兩人都早已對對方動心而不自知。
而面對卿梓雲的反問,厲曉楠只是不斷地用點頭回應著她。厲曉楠知道,她不會認錯的,因為這幾年來,擁有通過彈奏李斯特的《鐘》來讓自己引起共鳴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晴。而面前這個人,不僅學校和自己一致,也有能讓自己引起共鳴的能力,甚至連名字裡都有一個晴字,不會錯的,就是她。
‘終於找到你了。’厲曉楠摩挲著手中的書,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