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怎麼辦?我也好絕望啊!”厲曉楠既委屈又生氣地說,“主編你臨時通知我要去晚宴,我家又沒有晚禮服這種十萬年不用一次的衣服,這已經是我最為體面的衣服了!”
“唉……我就不該期待你能搭出什麼好東西的。”陳雨文眉頭緊皺地扶著額,頗為苦惱的說,“現在也只能這麼帶你進去了,好在今天也沒打算讓你撐場面之類的,只是讓你去多認識點人,先熟悉一下,不然我估計得原地升天。”
【不要說得好像我很想來一樣啊主編!】厲曉楠腹誹道。
“拿著你的請柬,然後跟緊我的腳步,不然我可不保證你會不會被人趕出去。”儘管嘴上嫌棄的要死,但陳雨文還是相當體貼地持續走在厲曉楠觸手可及的前方,一邊走一邊還不忘跟她介紹著今晚的來賓以及注意事項,“今晚的晚宴倒不算是非常正式的晚宴,但是有相當多有頭有臉的政商界人物都會藉著晚宴的機會多認識一些人,所以切記在這裡注意你的言行。”
“我會很自覺的躲在角落的。”
厲曉楠剛回答完,就被停下腳步的陳語文狠狠地敲了一下頭:“你躲在角落的話,來這裡有什麼意義嗎?麻煩你盡可能地跟在我的附近,我不要求你主動搭話,但好歹你先把那些人認全好吧?”
厲曉楠努了努嘴,用不滿的行動表示她聽懂了。陳雨文雖然有些無奈,但也只能轉身繼續往前走。畢竟她也清楚,如果不是因為手上有厲曉楠的“不雅視頻”,這人必定寧願頂著罵也要翹掉這場晚宴的。
【算了算了,人來了就行吧,不然後面要讓她去代替自己採訪的時候,這些重要人物一個都不認識這也太尷尬了點。】事已至此,陳雨文也只能頭痛地帶著那個半死不活的高個子下屬走進晚宴的會場,並一一地跟她介紹起了已經到場的各位人員。
只是,陳雨文有心介紹,但厲曉楠根本無心聽講,而是在不斷地四處張望,試圖尋找一個可以讓她安靜地踡縮起來並躲過整場晚宴的角落。只是,當厲曉楠看到了一個褐色長捲髮、身著白色禮服、佩戴著昂貴珠寶的小個子女生走向會場的一側那台非常巨大的三角鋼琴時,她的目光便不知為何被吸引了過去。
只見那個穿著白色禮服的女生優雅地在鋼琴前落座後,手指輕輕放在琴鍵上,深呼吸了一口氣後翻過了琴譜。隨著手指的躍動,優美的音樂自鋼琴內流瀉而出,厲曉楠分明覺得自己已經不再是在那個觥籌交錯的晚宴現場,而是在樂聲的帶領下慢慢地走進了森林。穿過了斑駁的樹影過後,一片漂亮的、開滿五顏六色小花朵的大草地便出現在了眼前。身穿華服的高雅人們在音樂的召喚下逐漸來到草地的正中央翩翩起舞。風吹拂過草地,人們的舞步高低起伏,花朵在風中不斷搖曳,似是點綴舞步,也似是隨著音樂律動。
已經有多久沒有現場聽過這般舒適的鋼琴呢?厲曉楠想。
隨著樂曲進入尾聲,琴鍵上的躍動愈發增快,人們的舞步也變得愈發輕盈,樹影婆娑下鮮花搖曳,一副如油畫般美麗的畫面映入厲曉楠的眼中,並深深地刻入她的腦海裡。恍惚之間,琴聲已然停止,而不管是厲曉楠還是賓客們都在琴聲結束的幾秒後才回過神來,偌大的宴會廳中瞬間爆發出如雷鳴般的掌聲。
“彈得真好啊。”厲曉楠感歎。
“那是自然的,畢竟她可是今年異軍突起的鋼琴公主啊。”陳雨文撇了一眼有些呆愣的厲曉楠說,“不過很少聽到你誇人彈得好的,我還以為你不會誇人了呢。”
“不是啊,她彈得確實很好,我已經很久沒聽到這麼舒適的鋼琴了。”厲曉楠的眼睛緊緊黏在那個正從鋼琴前起身的嬌小女性身上,她微微側過頭問身邊的陳雨文道,“她叫什麼名字啊主編?”
陳雨文心中好笑,不過她還是認真地回答了厲曉楠:“她叫凌雪晴,兩年前畢業於維也納音樂大學,現在正以演員和鋼琴家的身份活動,算是最近的紅人了。剛好我們有一個她的人物采訪要做,要不就交給你了?”
“唔……也行吧……”厲曉楠隨口應下。
看著那個叫凌雪晴的人,厲曉楠分明有種還挺熟悉的感覺,但明明她對這個人的樣子和名字並沒有印象,那這種熟悉到底從何而來?
厲曉楠想不懂,她覺得,如果多跟這個人接觸的話,她可能就會知道答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