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冻僵的树丛,偶尔还能发现一两只奔跑中被冻着的野兔。
整个世界除了凛冽而过的寒风,似乎找不到第二个吐着气的生物。
更悲惨的是,谢秋原的灵力、技能、储物袋的所有,在这个地方都被锁定,无法使用。
也亏得这只是游戏,算不上真实世界,否则按照周围的真实温度,他可能早就冻死了。
谢秋原叹了口气,漫无目的地继续寻找出路。
忽地,脚底一空——
咯嘣,覆盖在一个大坑上还未凝结成铁的冰地受到踩踏,碎裂成块。
谢秋原整个人猝不及防,随着裂开的冰块一同掉进坑中。
“嘶——”谢秋原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冰冻土地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要说这是游戏吧,这摔屁股的痛疼感过于逼真,要说这不是游戏吧,怎么就冻不死他。
“这里到底什么地方?”谢秋原缓了缓,起身探查四周。
即便觉得很不爽,但似乎也没有要退出游戏的意思,甚至根本就没有想要调出系统面板的意思。
坑底是个巨大的地穴,四面八方好几个洞口,每个洞口好像都有不同的动静,或风声或雨声或人声……
所以是坑外冷得毫无生机,所有人都挖了地洞寻找新居所?
所以他不会见到什么长得奇奇怪怪的新型地穴人吧?
谢秋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后退几步。
“吱吱!”
忽地,脚底传来尖锐的爆鸣。
谢秋原低头抓起一条炸毛的尾巴,连带着将半身埋进土里的一只……山鸡抓了出来。
小豆眼和谢秋原对上,对面开始疯狂输出:“吱吱吱吱——”
谢秋原眉眼一弯,将山鸡拉长缠上脖颈,顿觉周身温暖许多。
刚刚抓的时候就觉得这山鸡羽翼丰满、触感绒顺极度保暖,如今一试果不其然。
“如果不想被我烤了吃,你就老实点给我当围巾。”谢秋原威胁道。
“吱吱吱吱——”山鸡反抗,但只是嘴上反抗,他似乎不能动弹。
谢秋原便也安心,随后走到一个洞穴外,试探地把耳朵贴在墙上,企图能听到百米之外的动静。
“吱吱吱!”却不曾想,脖子上的山鸡突然叫了起来。
谢秋原玄乎地摸了摸山鸡脑袋,思考片刻,走到另一个山洞前,那山鸡依旧叫如杀鸡。
谢秋原索性绕着每个山洞走了一圈,当走到一个满是人声的山洞前,山鸡不叫了。
“走这个?”谢秋原摸着下巴,虽然他没有接到任何任务提醒,但潜意识里他知道自己来这里是要找一个人,而且那个人大概率就是沈青衣——那个抹除他弟弟记忆的神秘男子。
只是,洞中人声鼎沸的热闹,与那人给谢秋原的气质截然相反。
谢秋原揪起山鸡脑袋:“我是毫无头绪,但觉得听一只山鸡的话也着实挺无厘头的。”
他左顾右盼,却也分辨不出这几个山洞的区别,只能无奈道:“但唯独只有你给了我点建议。”
谢秋原左手开弓,顿时把山鸡拉成一长条。
随后下巴一扬,把山鸡重新缠上脖子:“也罢,就去看看。”
“……”被拉伸成围巾的山鸡瞪大双眼,等回过神来,狠狠啄了谢秋原一口,疑似报复。
却在谢秋原瞥过视线后顿时装死,安静得好像他真的只是一条围巾罢了。
谢秋原揉了揉脸上被啄的地方,觉得这山鸡兄也挺可疑的,不过还是选择踏入山鸡选中的洞穴之中。
下一瞬,周遭环境骤变,谢秋原退出游戏回到自己的房间。
“……什么玩意儿?!”谢秋原无语地摘下全息设备,“难道山鸡兄是什么防沉迷设置??”
咚咚咚——不等谢秋原再进入游戏一探究竟,卧室的房门突然被敲响。
“秋原!有人找你!”谢秋原的母亲刘若水激动的声音隔着房门穿透进谢秋原耳中。
谢秋原抓了抓被全息设备弄乱的头发,把边上瞌睡的弟弟踹下床:“谁?”
谢秋达迷迷糊糊地醒来,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起身把脸撑在床上笑道:“哥!你打游戏好厉害哦!”
谢秋原觑了一眼,忍俊不禁地把他竖起的头发一通乱揉,借助静电梳起冲天辫。
“秦叔叔介绍过来的一名心理学专业的学生,老帅了!叫沈青衣!你快出来!”刘若水的声音再次响起。
谢秋原的手一顿,起身快步下床,拉开房门:“谁?”
目光一顿,随着母亲冒着红心的视线寻去。
大厅正侧门口,白衬衫外裹着米色毛衣的男子抱着一份资料背光而立。
他缓缓抬头,目光像呼啸而来的春风扑了谢秋原一脸,激起一片花开香溢。
“你好,我是沈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