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衣毕竟也是养过小鸟妖的人了,快速给魔煞安排了工作任务,吸引走对方的注意力,这才挂机摘下全息设备。
眼前世界天翻地覆,沈青衣望着卧室天花板上吊着的绚丽琉璃灯,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就好像游戏里那些紧迫的事情,其实不去管也没有关系,他已经不再是修仙世界里的沈青衣了。
眼前突然出现一只白净修长的手,五指灵巧的上下摆动,此起彼伏地跳着海浪一般的舞,逐渐朝沈青衣面上袭来,最后贪婪又谨慎地落下指腹,在沈青衣高挺的鼻梁上利落滑行。
谢秋原侧过身子,单手撑着脑袋将沈青衣微愣出神的表情一览无余,跳完舞摸完鼻梁的左手突然张开斜朝上天。
谢秋原凹出译制腔,一脸沉醉:“啊,老天!古来素有王子可以亲醒睡美人的佳话。现如今,以我的财力外貌,怎么着也算得上半个王子,那我能不能亲醒眼前这个发呆的美人呢?”
沈青衣按下谢秋原扬起的手臂,失笑道:“不用亲,已经清醒了。”
“咦。”谢秋原反手抓住沈青衣的手,紧握在手心,整个人侧压着倒在沈青衣身上,一脸天真无邪,笑着问他,“是被我帅醒的吗?”
沈青衣眨了眨眼,还没开口,谢秋原抢先一步瞪大眼睛,故作可怜道:“你要说不是的话,我哭给你看。”
沈青衣忍俊不禁,腾出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在谢秋原额前轻轻弹了弹:“长得挺帅,但我是被吵醒的。”没了毛绒触感,倒也不赖。
得到满意答案的谢秋原巴拉着沈青衣坐起身,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却还是故作遗憾:“嗐,我突然又想你继续发着呆,让我把你亲醒算了。”
沈青衣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耳尖却红了几分,笑着问:“喊我有事?”
“哦,是有事。”谢秋原的笑脸瞬间耷拉下来,这回是真的委屈,“我太难了沈青衣!”
随后把自己救人不成反变成被救人、并承担了谢阿啾所有伤害的悲惨经历添油加醋说给沈青衣听。
要不是沈青衣主动牵过他的手替他把脉,同时按压抚摸他的胳膊缓解莫须有的伤痛,谢秋原还能再准备一篇800字的小作文夸大身上的伤痛程度,而且保证绝对没有一句重复的,绝对能让沈青衣听着流泪、闻着伤心。
这脉一把,沈青衣却是越发放心。
因为谢秋原误打误撞又补全了一抹魂魄。
只不过他也乐得配合,时不时地夸赞他的英明神武、安慰他的伟大牺牲。
“哼哼。”谢秋原美极了,若是有条小尾巴,这会儿大概都要炫上天了,不过他也是懂得适可而止的,只是……
沈青衣轻柔的五指沿着谢秋原的手腕轻柔至臂弯。
谢秋原眨了眨眼,扑闪的睫毛吹不散眼中迸发而出的热意,他突然就想这样一直赖在沈青衣身边算了。
其他事情都滚一边去吧,沈青衣现在就在他身边,真真实实地活在他身边,为什么还要被牵扯进生死未定的游戏世界?
沈青衣若是在游戏中死亡,他也会像玩家那样重新复活?还是……会回到原本属于沈青衣的、谢秋原无法触及的那个世界,落寞地死去。
谢秋原突然一个激灵,浑身一阵寒意而过,为做掩饰他巧妙地弯了一腰把手从沈青衣怀里拉了出来,笑道:“痒到我了。”
沈青衣抬眸看他,清澈的眼眸里未曾参加一丝怀疑,只是笑笑:“抱歉。”
谢秋原盘腿坐好,倾身向前:“沈青衣……”
他很想问沈青衣能不能不要去管修仙界的事情了。
但话到口中却又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其实……早就知道答案了。
沈青衣突然伸手揉了揉谢秋原的脸颊,温暖的掌心贴着脸颊,指腹在肌肤上轻轻摩挲,像是在哄孩子,格外耐心又温柔:“怎么不开心了?”
谢秋原一愣,缓缓抬起头来,凝视眼前的人。
处了这么久,总该有点进展了吧。
他揉过他的胳膊、摸过他的脸,两人互相躺过对方的床,四舍五入关系亲密至极,可赖不掉了。
随后一声轻笑,谢秋原索性把脸压在沈青衣手上,整颗脑袋就那么肆无忌惮地压枕其上:“我就是在想,我玩了不少游戏,还是头一次吃那么大亏,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来拯救我啊!”
沈青衣捧着谢秋原的脑袋,也忍不住被他沉甸甸的小心思晃得摇摆,索性伸出双手捧住谢秋原的脸,郑重其事道:“马上就来,还需要在玄心宗的藏宝阁摆个阵,我让谢阿啾帮忙去寻藏宝阁内可用的法器,这次摆阵应该用不了太久。”
“嘿嘿。”谢秋原却是突然笑了,凑过去在沈青衣耳边呼了一口热气,稀罕道,“这次轮到你谢哥哥给你开后门。”
两人的距离突然拉近,以颈相交好不亲密。
沈青衣几乎是一转头,就能擦着谢秋原的唇吻上去。
四目相对,空气越发燥热,纠缠的互相摩擦着不退不散的热议,好似在怂恿。
“我能提前讨个奖励吗?”谢秋原直直地看着沈青衣,呼吸打在他脸上,却极有分寸地把握着双方之间那点微弱的距离,似有若无地试探,克制谨慎地保持距离。
沈青衣抬眸、垂眸,像盆易惊的害羞草,侧目而躲。
窸窣——被单发出躁动,克制的人倾身而来,复又压至躲闪之人的面前,直白又炙热的重复前一幕的所有,就连心跳的律动都不差分毫,扑通扑通,夹杂在安静又嘈杂的空气中,一点一点诉说着心意。
“沈青衣,有没有跟你说过。”谢秋原突然笑着凑过去,“不吭声就等于是默认哦。”在他的唇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沈青衣猝不及防地抬眸,将谢秋原牢牢刻入眼眸:“你……”
谢秋原复而又扑了过去,狠狠压上他的唇,不留一点余地。
咚——床单陷下一个大坑,承担着两个人叠加的重量,窸窸窣窣地发声抗议,却又被扯出凌乱的褶皱,威胁着静了声。
呼吸乱出节奏,闷哼着撰取稀薄的氧气,一个不愿意松口,一个也愿意陪着,直到浅浅的血腥填满口腔。
“抱歉。”谢秋原抓着沈青衣的手腕,将人压在身下、圈在怀中,有点歉意但明显不多,复又俯下身亲吻沈青衣唇角的破皮,“毕竟经验太少,只会啃啃咬咬,以后我们多亲亲就好了,对吧?”
他食髓知味,强求着无穷尽的下一次。
沈青衣躺在柔软的床单上,四周围却都是谢秋原的气息——一款国外独特香味的洗发水,明明他用的也是同款,此时此刻,他却能异常清晰地分辨出属于谢秋原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