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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醉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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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予闻眼倏地睁大了眼睛,发红的瞳仁显得他有点楚楚可怜:“怀颂卿,我怎么又梦到你了呢?”

“梦到我不好么?怎么还委屈上了?”怀颂卿抬臂,用指背蹭了蹭颜予的颊边。

“不好。”颜予生气地挡掉他的手,“醒了又消失不见……”

怀颂卿闻言心下一沉:“不会,明早肯定见得到。如果你愿意,以后也可以天天见。”

“天天见?你是大宝吗?”颜予嗤笑出声,骤然凑近。他的鼻尖与怀颂卿的一触即离,要碰不碰,嘴里还念叨着上世纪的经典广告语,“大宝,天天见。”

怀颂卿喉结上下滚动,克制地战术性后仰,顿时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嗯,天天见。”他无奈伸出食指抵住颜予的前额,轻轻往后推,“所以要要赶紧把衣服换了,这样等睡醒时就能见到。”

“睡?”颜予像是终于接收到了正确的信号,转而说道,“困了,想睡。”

怀颂卿担心他出尔反尔,于是动作迅速地完成了从换衣擦脸到盖被哄睡的一条龙服务。

颜予逐渐陷入深眠,呼吸开始变得平稳规律。怀颂卿确认好空调温度,留下浴室门口的一小盏廊灯,而后准备离开。

当他拧动门把手时,颜予恰好翻了个身,两手紧攥着被子一角,迷迷糊糊地似在自言自语也似在跟他道别:“大宝,明天见。”

怀颂卿复又看向纯白床铺间露出的那张恬淡睡颜,指尖摩挲几个来回才最终出了房间。

关上门后,他掏出裤袋里的手机,给阚泽发了条微信消息。

*

第二天,颜予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好在屋内的遮光窗帘足够严实,避免了太阳照臀的尴尬。

他翻身坐起,比身在何处这个疑问更先到来的是剧烈头痛。

颜予晃了晃疑似水油分离的脑袋,继而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电话。

他按亮屏幕,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来自陈闻的几条未读消息提醒:

[颜予弟弟,鉴于你明早多半面临断片,特留文字线索在此,仅供参考。]

[血腥玛丽-被人搭讪-怀庄主来接-两颗巧克力-我不太敢想,但祝你性|福!]

[是幸福!!!对不起,都怪这该死的输入法……]

前夜的部分记忆随着陈闻的留言一齐复苏,令颜予的头痛上加痛,但他还是本着不能失礼于人的原则回复了对方:

[陈闻哥,看来输入法对你的日常生活了解颇多~]

[皮笑肉不笑.JPG]

发送成功后,颜予挣扎下床。先拉开窗帘,紧接着便走进了房间内的浴室。

他看向镜中,回想起自己在车上将脸蹭进怀颂卿肩窝时的画面。

颜予忍不住再次狠狠晃了晃脑袋,然后拧开水龙头洗了整整三分钟的脸。大有一种要彻底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架势。

他起身之时,零星水珠一路从额角滑至腮边。摇摇欲坠半晌,终于落到胸前的深蓝色真丝布料上,水渍霎时晕染开来。

颜予这才留意到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他抬臂细瞧那长出一截的袖口,隐隐有些猜测。但翻遍大脑,硬是搜寻不到一星半点的相关片段。

滴哒!悬着的羞耻心跟随新掉落的水珠一起摔个粉碎,裂成八瓣。

颜予破罐破摔地走出浴室,奔向房门,丝毫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径直旋动把手。

可惜啊,一鼓作气的英勇尚只够做到这一步,还不足以支撑他若无其事地迈步出去。

所以,面前的门仅被掀开了一条不起眼的缝隙。

颜予侧脸贴上去,眼珠自左向右转了个圈,总算在阳台处捕捉到了怀颂卿的背影,正在跟人讲电话。

怀颂卿的语声平静淡然,但说出的话却饱含不容拒绝的坚定:“意思就是我夜里发给你的那条微信,放弃原计划,今后每一步都要走得绝对干净。”

宿醉过后的阚泽揉捏着闷胀的太阳穴:“坏颂,你知道的,我自始至终不赞成你跟他们玉石俱焚。可若是想要绝对的干净,那就意味着咱脚下的路得从平坦大道变崎岖山地了。”

“嗯,没关系,慢一点而已。”怀颂卿目光幽深,望向窗外的钢铁森林。

“怎么突然改主意?”阚泽打发掉枕边人,抽空关心兄弟,“昨晚……睡到了?”

“阚泽!”怀颂卿突然厉声喊道。

颜予一愣,赶紧将脸又偏了偏,移开视线,换耳朵上岗。

手机那端的阚泽匆匆讨饶:“嗐,别动气啊。我也就随口一问,那现代人都讲究及时行乐嘛,谁还不是说睡就睡……”

“说睡就睡?”怀颂卿把冷水杯搁到身旁的茶几上,立时磕出一声轻响,“阚泽,你对我和颜予之间的关系怕是有什么误解?”

闻言,颜予心中那颗充盈着旖旎、暧昧和羞怯的粉红泡泡,似顷刻间被戳破的气球,倏然干瘪。

他来不及听清怀颂卿的下文,扔在床上的手机便响起了来电铃声。

颜予快走两步,慌忙按下接听键。他实在不愿在借着酒劲无理取闹过后,又给明显不想与他扯上太多关系的人留下一个喜欢偷听的坏印象。

“喂,阿颜。”森奇的嗓音里透着愉悦,“祝贺你降临地球第二十六年。”

颜予的注意力被好友唤回,应道:“谢谢阿森。”

听出他的语调有些许低落,森奇疑惑地问:“怎么啦?在宁市待得不开心?”

“没什么,我的问题。”

颜予很快收敛思绪,有理有据地分析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原本就是回来报恩的嘛,又不是来寻开心的。倒是你,感觉心情不错,看来南美的确跟你很搭。”

“那简直是绝配!”森奇仰躺在摇椅上晃悠着,“不过阿颜,我倒觉得你也应该要来这种自由热情的国家待上一阵子,好好整治整治你那死水一潭的生活态度。”

颜予失笑,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行啊,不是讲好了明年见嘛!”

两人接下来又聊了几句工作近况,便道别挂断。

等颜予从床上起身,就看到原本只开了一条缝的房间门被推得大开。而怀颂卿正端坐在轮椅上,面色阴沉,仿佛他才是那个背地里遭嫌弃的人。

两人四目相接,未经商量便不约而同地开启了一场谁先开口谁就输了的僵直对峙。

直到套房的门铃声连续响起,怀颂卿才故作大方地举了白旗:“出来吃点东西吧,王叔送早餐过来了。”

王叔提着打包盒进到屋内,将品种繁多的沪市小吃一一摆上餐桌:“颜先生昨天喝了不少酒,估计不大舒服。这是小庄主特地嘱咐我去买的醒酒汤和清淡早茶,你快尝一尝。”

“谢谢王叔,麻烦您出门跑一趟。”颜予礼貌周全,但瞅也没瞅对座的人,多少是有点区别对待。

王叔立在桌旁,余光瞥了眼正在默不作声喝粥但分明气压也很低的怀颂卿。

两人前一晚当着他的面还那般亲昵黏糊,咋同处一室过了个夜,倒显生分了。

虽说小庄主确切表示过不会发生关系,可毕竟都年轻,控制不住也正常。

王叔心里禁不住犯起嘀咕:哎呀,难不成是……那方面不太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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