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蛊雕原地煽动翅膀,罡风把魔修老头的衣物划得破破烂烂,却没能割破对方皮肤。
“哼。”
尧未瞑冷哼一声,干脆操控让蛊雕替自己挡下这一爪,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轻轻曲起手指,小小的蝙蝠从众人头顶悄无声息飞过。
傀儡蛊雕的肚子被老头掏出个大洞,但动作并未停下,黑亮的爪子乘势抠进老头肩膀。
正当老头想要将蛊雕爪子捏碎的时候,尧未瞑却突然将傀儡收回了储物戒中,令对方捉了个空。
他盯着老头,口中念着:“三、二……”
老头不以为意地冷笑:“黄毛小儿,装神弄鬼。”
“一。”
话音刚落,老头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迅速灰败下来,虽说没有立即暴毙,但也没了反击的能力。
他瞪着充血的眼睛:“你、你做了什么?”
薄唇愉悦上扬,尧未瞑笑着说:“不告诉你。”
但很遗憾,老者的骤然颓败并没有消退色鬼的热情,金子晋潇洒地摇着折扇,眼睛直勾勾盯着尧未瞑的脸:“本少主最爱火辣美人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小美人若是肯到爷怀里来,爷便放过这群小鸡仔,如何?”
尧未瞑目光扫向鹌鹑似地躲在他身后的人,虽说并不意外,但鼻子里还是发出一个不屑的音节。
“呵。”
所幸修士中也并不全是鹌鹑,先前在门外被机关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健壮男子站了出来。
“无耻魔修,休想要挟我们!”
换了身新衣裳的剑修也站出来:“传承人人可得,你们要抢夺神女传承我们没有意见,但若想欺辱修士,我的剑绝不答应!”
他们这么一说,那些蠢蠢欲动的怂人也就歇了心思。继续当鹌鹑,也好过当搅屎棍不是?
金子晋轻嗤一声,却也不叫人动手,双方就这么对峙起来。
他在等外界的人完成阵法,若是期间有人能获得传承,他也顺便能做那螳螂之后的黄雀。
幻境内,宁佑浑然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仍然在矜矜业业走剧情。
白月光昭昭成为金总裁身边的新人,旧人宁佑则黯然退场,还要时不时被幻境操控着上演一场争风吃醋的戏码。
幻境内时间散乱无序,弹指一挥间,宁佑便接到了来自“正宫”的挑衅信息。
他立刻意识到,全书最“高丨潮”也最狗血的部分要来了——
选我还是选他。
两人约在某个十分冷清的咖啡馆见面。
这又是一个很会烘托气氛的雨天,宁佑倚靠在沙发上长叹出声,仿佛对熊孩子作妖感到心累。
他真的不想再当工具人了,在“业余”时间带仙尊见识见识现代人奢靡的生活不好吗?
这是,昭昭结束了他长篇幅的挑衅宣言:“你不服吗?”
宁佑从神游中醒来:“……什么?”
侧后方,一个黑漆漆的枪管突然出现,抵住他的脑袋。
隔着一张小小的茶几,昭昭纯良无害地皱着眉,似乎发自内心地为朋友的感情生活烦恼:“阿金好像还是放不下你,怎么办呢?”说完又露出纯洁的笑容,“陪我演一场戏,好不好呀?”
好个屁……
宁佑垂着脑袋不做反应,绝望等待着幻境对他的再一次操控。
一秒、两秒……
冷硬的枪管用力抵了抵他的脑壳。
宁佑没有等来幻境的操控,却听见昭昭用阴恻恻的声音说:“消极抵抗也没用哦!”
说着,就见对方抬起双手,示意雇佣兵将自己绑起来,模样像无害小绵羊一般乖巧。
宁佑就在一旁生无可恋地看着。
直到现在,他仍然弄不懂幻境让他经历这段狗血剧情的用意,只是隐隐有种预感,只要经历完这段剧情高丨潮,幻境就会结束。
直升机旋转的扇叶发出巨大声响,宁佑和昭昭一样被捆住手脚,手腕和脚踝都被粗麻绳勒得火辣辣地疼,嘴巴也被宽胶带封上。
他靠着舷窗,看见下面的海浪汹涌激荡。
还是有些高的,他偷偷往里蹭了蹭,希望等会儿自己往下跳的时候,不会撞到礁石。
别墅里,做职场精英打扮的莫方燹接到绑匪来电,同样很快意识到宁佑说的二选一剧情即将到来。
他依旧被幻境操控着,恶狠狠地说:“你们的条件我可以满足,不许伤害他!”
于是绑匪哼笑着报出一串地址:“亲自把钱送到这里来,过时不候。”
电话挂断,修长有力的胳膊忽然将手机摔了个粉碎。
莫方燹脸上的表情却与暴躁的动作大相径庭,他眼睛漠然地瞥过手机残骸,喊来司机开车。
金总裁带着一箱子赎金急匆匆赶到,就见悬崖边的直升机舱口,有着一灰一白两道身影。
昭昭穿着凌乱的白衬衫,眼含热泪,小脸哭得惨白。他向来人拼命摇着头,示意对方不要靠近。
而同样也被绑着的宁佑,则低头打量海面,默不作声。
他正思考着,待会儿“心灰意冷”往下跳的时候,该用灵力护住哪些部位,才不至于把自己摔残。
“唔……”
绑匪突然拎小鸡仔似地将他揪起。
就听见对方幸灾乐祸地通过扩音器对地面上的人喊话:“金大总裁,你想选哪个?”
莫方燹表情冷肃:“你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绑匪笑得满脸嘲讽,“这还不够明白吗?世上可没有齐人之福这种好事,白玫瑰和朱砂痣,金总裁您只能选一个!至于另一个……”
对方手一伸,宁佑生无可恋地在半空中晃了晃,被雨水打了满脸。
他当初看小说时就想问了,这个世界难道没有法律吗?为什么一个平平无奇的白月光,能联系上雇佣兵啊?!
金总裁原地纠结着,莫方燹便无法开口,只能看着宁佑被迫半个身子悬在外面。他不悦地蹙起断眉,模样看上去比绑匪更加凶神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