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心中得到了满足,姜虞一时有些忘了如今的处境。
“若是我不呢?反正你们二人还未成婚,那我就有机会。”
她眉眼上挑,说话的空挡指尖就攀上了傅砚辞的脸庞。
冰凉的指腹所过之处,却带起一阵温热。
“公主,”
陡然间听见傅砚辞开口,只一个称呼,便叫姜虞慌了神,下意识将手收回。
方才太过大意了,江菀妙虽说性子骄横,但这般大胆的行为只怕是做不出来。
也不知傅砚辞有没有察觉不对。
就在她心中天人交战之时,便听傅砚辞继续道:“公主身份尊贵,在下得罪不起,况且傅家家规,此生娶妻只娶一人,一不纳妾,而不续弦,江姑娘年轻尚轻,不必盯着在下。”
听他一字一句说的认真,姜虞望着那双被蒙住的双眼,却好似能穿透绸缎看进他的眼底。
不知为何,她竟觉得眼前被束缚住的傅砚辞对她有些纵容。
就好像他早就知晓一切,只不过是为了逗她玩一般。
盯着眼前的人看了许久,姜虞试探着开口:“将军眼下动弹不得,倘若我要霸王硬上弓呢?”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凝滞,耳畔边是傅砚辞渐渐灼热的呼吸声。
“江姑娘不会如此。”
等了好半晌,才听见傅砚辞回复。
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回答,听在做贼心虚的姜虞心里却有些不同。
仔细回味方才的语气,她总觉得傅砚辞并非警告,倒是像在提醒她。
倘若她如此做了,那便不是江菀妙。
脑海中有些乱,姜虞拿不准注意,下一次在屋内来回走动。
四下无声的屋内,一阵阵银铃响动,姜虞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糟了,怎么忘记这回事了!
回头去看傅砚辞,眼见着他毫无察觉,姜虞心里更觉得古怪。
这般明显的动静,若是平常的傅砚辞一定早就察觉了。
莫非是药效发作了?
她越想越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今日行事未免也太过顺利。
方才她绑傅砚辞时,他好像不曾挣扎过?
就算是中了药,也不至于没有半分反抗之力。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索性也不加遮掩,伴随着银铃响动走至傅砚辞跟前。
“傅将军当真觉得我不敢?”
眼前黑蒙蒙一片,傅砚辞分辨不清眼前是何情形,只能依着银铃声大概猜出姜虞所在的位置。
他转动了一下被她紧紧栓住的手腕,低哑着声音开口。
“在下回答过了,是江姑娘不敢。”
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姜虞脑中有些混乱。
等她好不容易捕捉到异常,脸色渐渐发白。
江姑娘不敢,但眼前的她敢。
言外之意便是,傅砚辞一早就知道她不是江菀妙!
抬眼看向被她束缚住的傅砚辞,姜虞眼神中难得闪过一丝慌乱,但又有点想不明白。
既然他一早就知道,为什么还配合她装了这么久?
故意看她笑话?
身份遮掩不住,姜虞凑近了些想摘下覆在他双目上的绸缎。
她半弯着腰,俯身贴近。
手臂刚绕到傅砚辞身后,指尖才碰上绸缎,就被一股蛮横的力道带入怀中。
一声惊呼随着银铃响动与傅砚辞灼热的喘息混合一处。
意外来的太过突然,姜虞完全毫无防备。
耳畔处传来一阵有力的心跳声,她的面颊不由得微微发烫。
瞧见手中被她拆开的绸缎,姜虞稍稍撇开了头,有些不敢对上傅砚辞的眼睛。
“公主喜欢这样?”
面前的傅砚辞不知何时已经争开了手腕上的束缚,垂首看向怀中的她,眼底的笑意意味深长。
视线随着傅砚辞晃动的手腕看去。
绸缎缠绕之处留下一圈圈红痕,虽说不曾受伤,但也有些触目惊心。
“你何时发现不对的?”
姜虞一面说着一面想要起身,却被傅砚辞牢牢按在怀中。
“公主是问茶汤,还是假装江菀妙的事?”
得了,白问。
敢情他什么都知道。
“将军一早就知道,这是故意逗我玩?”
“在下以为,这是公主的爱好。”傅砚辞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