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什么玩意儿!!?”
白筝从树后走出,疤痕女人才看清她,惊慌道:“居然是你,你跟踪我!”
白筝算着这会儿队友还在赶来的路上,暂时没有伪装的必要,刚才嚎的那一嗓子够吸引人了。
她收着声说:“真没想到啊,原来你才是蓝方的人,眼镜岂不是被冤枉了。”
糙汉经过女人的说辞知道了大概情况,他看到白筝脖子处还有伤疤,“就是你说蓝方有人杀你?我们从登岛到刚才,就没有人离开过队伍,我看你是在自导自演吧?”
“哦,最开始或许是,但现在不是了。”白筝一副被人拆穿也无所畏惧的模样。
“现在确实有蓝方内鬼在泄露我们的信息,被我发现了打算再次杀我灭口,而我们呢,不过是做了一次错误判断才让眼镜惨死,这些帐该算在你们身上。”
白筝说得理直气壮,她只是推动了一下齿轮,齿轮就互相嵌合滚动着继续了下去,她一向喜欢这种不费力的收绞过程。
这些话疤痕女人消化了一会儿,她忽然意识到刚才白筝那声高亢的喊叫是什么意思,顿时大惊失色拉着糙汉:
“快走,我们快走!我已经暴露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眼镜当了我的替死鬼,红方那些人一定恨死我了!”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们附近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草叶摩擦声,不过瞬息之间红方玩家就赶回来了三四个。
得亏白筝喊的不是救命,她深知喊救命有些人为了自保不会回来,而她组织的语言拿捏的刚好。
乍一听,像是惊讶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但又有点恐惧的意思。
不过这就看听者是否有意了,总之大家都会为了心里那点好奇赶回来。
“蓝方代表!?你怎怎么在这,你们俩站那么近??”
“咋回事咋回事,卧槽,你们两个搞到一起了!!”
“白筝,你看到什么了,尽管说出来,别怕!”
是的,白筝再一次成了关键证人。
她眨眼间变了一副嘴脸。
“我我刚才准备往旁边走查探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加点探索度,结果就看到这边亮着绿色荧光,本来以为是飞虫之类的昆虫,没想到发现她在和蓝方代表待在一起,我当时就没忍住喊出来了!”
人证俱在,蓝方代表和疤痕女人焦急无助地站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办,红方玩家们终于回过神来。
“我知道了!她才是内鬼!你藏的可真深啊,那眼镜呢,眼镜是被冤枉的??”
人言可畏,为了防止众人怒火烧到自己身上,白筝抢先开口,她低眉顺眼,自责内疚:
“都怪我,我最开始差点被杀害太害怕了,只想快点跑回来告诉你们有内鬼,可是后面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就变成那样了!”
实际上断定眼镜是卧底的那句话不是白筝说的,她当时只说了句很有引导性的话,不过事情是她挑起来的,避免有人甩锅,白筝先一步认错,堵住那些人的嘴。
这番话说出后,果不其然,红方玩家都出言安慰白筝。
说这怎么能怪她呢,她只是个无辜的受害人,他们还得感谢她发现了内鬼,至于眼镜,大家只能惋惜一阵然后闭口不谈。
“事情发生就发生了,再责备自己也解决不了什么,现在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处置这两个人,他们敢玩阴的,还间接害死了眼镜!”玩家愤愤然道。
仇恨值顺利转移到了真正的内鬼身上,同为第三方内鬼的白筝十分满意事态发展,她有种万事皆在掌控的感觉。
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包围圈中心,那两人正如被割了翅膀的惊弓之鸟。
柯巫的本性被激发,白筝内心涌起难言的毁灭欲,手指频繁地抽动,她极力压抑着,任何决定性的话语都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直到有人说出杀了他们,白筝的身体才停止了轻微的颤抖。
疤痕女人正在和红方玩家吵嚷,糙汉最后大喊一声:“够了!我们这样自相残杀最后谁都出不去!你们知道我们刚才遇到了什么吗!?我这身血都是自己人的!”
红方玩家们喊打喊杀的声音弱了下去,有人这才仔细看了看糙汉那一身血,他十分狼狈,不像是来和疤痕女人会面碰头,反而像是——跑来求助。
“你们碰上boss了?”白筝问。
糙汉也顾不上那些围绕白筝的疑点了。
现在更大的问题是,蓝方所有人除他之外,全员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