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特情员十分警惕:“我绕开他,停车是不可能停的,等下绕过去的时候我车速放慢,你看看他要不要帮忙,要的话把定位发给衡定救援队,让他们来解决。”
“行。”
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震动,两人对视一眼,都戒备着。
震动逐渐靠近,在他们无法防备的地方,装甲车上方的半空中突然砸下一大石块,大半截车身顷刻间被压扁!
这是精造装甲车都无法抵御的袭击,车壳被碾压时铁皮摩擦出刺耳的尖锐声。
“打弯!快打弯!”
特情员疯狂打着方向盘却没用,他气得猛砸方向盘,一阵嘈杂的车鸣声中,驾驶位的特情员被车壳硬生生夹死在车座上,他眼球向外爆凸,死状极惨。
整个车身前半部分被碾平。
司机死了。
仅存的特情员下半身被死死压在车壳下,黄沙灌入车内,他咳了两声,挣扎着要去拿警报器,这不是普通车祸事故,是有预谋的!
他快速卸下装备将要反击,一道高温激光穿透了车窗,直穿头颅。
装甲车内只余一人。
谭清露这时才缓慢地睁开眼,她之前一直在假寐,颈间与手腕都被电子镣铐锁死,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她瞥了一眼驾驶位两个特情员的死状,接着视线移到窗外。
一辆浮空车落停,车门上翻,从中走出了一个仿生人,他单手摁在车门上,将车壳捏得扭曲,使力一拽,装甲车门便被扯下,如废铁被丢在一边。
这仿生人双眼频繁闪红,强行链接破除了电子镣铐的锁。
谭清露的脖颈桎梏感瞬间消散,散发着莹蓝光芒的锁链从她肩头脱落,砸在了特情员头上。
谭清露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门外的仿生人垂下头,恭敬地说:“我来营救您。”
“嗯。”
谭清露随意应了声,她下了车,随着仿生人走向那辆浮空车,但在将要坐进去时,她身体停顿,侧过头朝装甲车的车载智能那望去了一眼。
轻勾起个浅淡笑意,符合她一管温和的风格。
实时监控视频被传回了特情局,秋瑜看着画面中被定格的谭清露那一眼,她脸色黑沉,下颌紧绷,双手交叠于面前,指骨已泛了白。
谭清露叛逃了。
在装甲车被袭击时,秋瑜便收到了警报,她当即派出一队飞行机器人前去支援,但还是晚了,现在到达现场,只能收回特情员的尸骨了。
谭清露的那一笑,落在秋瑜眼里就是嘲讽,仿佛在说,她不会被任何人制裁。
强劲的对手,这是秋瑜给谭清露冠上的名号。
可这对手给她留下了个大麻烦。
……
特情局局长办公室内展开了一面光屏,这段时间以来秋瑜经历的事情足够多,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容易被什么事情扰乱行事节奏了。
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年轻。
向中心城拨去的通讯视频被接通时她还是抖了抖身子,无法克制紧张地面对视频对面的总部人员。
陆桑一仿佛没换过地方,这几日焦头烂额的事情太多,他面前横着七八张光屏,其中有两张还在进行视频通话,秋瑜打来的这面光屏上方标注着特情局。
“有什么事?”
秋瑜组织了一下语言:“谭清露叛逃了。”
男人翻阅文件的动作一顿,抬眸朝她看来,秋瑜果断低头认错:“是特情局的失误,我们应该再多派些人手押送——”
“没用的,”陆桑一说,“多几个人押送就会多死几个人,谭清露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
秋瑜琢磨了下这番话,惊讶道:“您的意思是,她从始至终都知道我们要把她押往中心城?所以早就有人在等待营救她!?”
陆桑一没回话,算是默认,他闭了闭眼,向后倚靠工学椅,抬手揉着眉心缓解酸胀的头:“是条狡猾的大鱼,只能让地下小队调查了。”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但七八面光屏中的一面里有个穿全黑制服的人答应下来:“鹧鸪队收到,今夜即开始调查谭清露的所有行踪。”
话音刚落,光屏便如水面波纹逐渐消失,陆桑一前方的光屏少了一面,其他光屏中都映出等待他发出任务指令。
秋瑜听到鹧鸪队眉头微动,原来陆桑一不止在和她单线联络,并且他还有地下小队,她对纠察局的了解不多,得到一点内幕是一点。
秋瑜:“我将谭清露在衡定的所有行动资料发给您,包括她叛逃时车载智能录制下的画面。”
秋瑜虽然对中心城不了解,但那些重要人物背后的关系网是她一直忌惮且向往的,她渴望自己也有如此强大的人脉。
能否坐稳特情局局长的位置就看陆桑一是否认可她了。
良久,光屏对面的男人才有所回应:“关于谭清露所有事宜转给纠察局,衡定的治安要加强,以防谭清露的同伙制造暴动。”
“收到!”
光屏熄灭,衡定和中心城的联络切断,秋瑜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