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话,而是步步向前紧逼。
“你,你要做什么?……”
乐澄的声音禁不住有些颤抖,眼前这人不似平常,而是浑身透着一丝病态的疯痴。
宽大的手掌忽而扼住她的手腕,一字一顿道:“乐大小姐,怎么和笙书阁的男子有来往?”
“什,什么?”
“莫怪我没提醒你,最好是离笙书阁的人远点。”
巨大的臂力让她动弹不得,乐澄只得感受那逐渐逼近的距离,以及,清楚地望着渐渐赤红的双目。
乐澄忍不住诘问道:“方才是你将他打伤的?”语气中不免带着嗔怒。
“他?”
息泽一顿,忽变得乖戾暴烈。
“你倒是很在意他。”
沉重的呼吸打在她的胸脯,乐澄恼怒道:“你快点放开我!”
两指间的力道却越收越紧,息泽逐渐将她逼进墙角,全然不顾她丝毫反抗。
低垂的睫毛轻颤,狠戾的目光停在她的丹唇上。
“你跟那位笙书阁弟子,什么关系?”
乐澄直迎他的目光,愤愤道:“这与你有何关系?”
息泽垂头轻笑,目光却闪过一丝狠辣,右手顺势环过纤腰,发狠般将她置入怀中。
他强抑住心中的狂澜,面颊轻贴近乐澄耳廓,语气阴冷而诡异道:“怎么无关?”另一只手却忍不住地在她的背上游走。
“你住手!放开我!”
乐澄发疯似地要将他推开,眼中噙着泪水,发丝纷乱在受惊的脸蛋上,鼻尖眼眶都泛着猩红。
息泽抬起她的下巴,力道之大竟让她有些吃痛。
二人四目而对,她泛红又楚楚动人的双目却只传达出厌恶与惊恐。
只觉一阵心痛由指尖麻至全身,息泽木然地僵住了。
留下一撇厌烦的目光,乐澄挣脱出来,头也不回地跑走。
几近瞬间,他的脸色狠狠地沉了下去,只能痴痴地感受着掌间残留的余热,在僵持而翻涌的沉默中静立。
……
“啊哟,这不是今儿个擂台上获胜的俊男子吗?”
子衿前脚刚踏进锦华纺,老板娘便乐呵地迎了上来。嘹亮的话语引得店里的妙龄女子纷纷投过目光来,轻捏着手帕含笑张望。
子衿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眉眼一弯,略带拘谨地回复道:“嗯,正是在下。”
“来选衣裳?”
“嗯,,诶?”
没等子衿好好回答,老板娘便拽着他进了店铺内里一处。
“这些可都是上好的锦缎,尤其柔顺,公子可以上手试试。”
“嗯,确实不错!”
子衿伸手摩挲了番,心底颇为满意,一回头,发觉那老板娘正直溜溜地盯着他看。
“嗯?”子衿朝着那老板娘眼前挥了挥手。
“啊,哦哦,哈哈哈哈哈公子生的如此俊朗,便是各类颜色样式的衣裳都能驾驭了。”
“依我看,这类朱红色的衣裳最衬您了,外加一件明黄色的刻丝鹤纹衫,简直好不飒爽。正好明日朔源节,现在买下,就是加急缝纫也能给您做出来!”
“请问可以做两件相似样式的衣裳吗?”
“赠予心上人?”
老板娘拂面而笑,流露出好奇打趣的目光。
他瞬间像被人说中心事的姑娘,慌忙低下了头,不知该看向哪儿。
“啊,嗯。”
老板娘难掩笑意,忙回复道:“自是没问题。”
“那就要这朱红的布料吧。”
酉时,天色渐暗,药坊周遭一派蛙鸣狗叫,催促着乡人赶紧回屋用膳。
白日里的大娘突发伤寒,好在裴青玄送医及时才了无大碍。
裴青玄刚将大娘送回家中,只留得卷耳一人。原钟爱的独处这时却感得些寂寞。
静下心来想想,忽然发觉已许久没有和祈年哥有多的来往,特别是近些日子。
自从子衿的出现……虽相距甚近,倒也不曾去隔壁探望过,这会不会有点不妥?
卷耳撑着脑袋,一边想着一边吃食。
子衿怎么还没回来?
卷耳望了望庭院,转念又想。
明日便是朔源节了,那两个象征……的荷包,他会喜欢我吗?
要不要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