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观其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时机。
“李兄,我家娘子催得急了,我得赶回去吃饭了。”只见一男子站起身来拱手作揖,和颜道。
另一男子也立马站起身来回礼:“袁兄,那有缘下次再聚,慢走不送啦。”
正当那男子转身离开时,卷耳注意到他腰间的锦囊,以金红色相互映衬,沉甸甸的,显眼极了,许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那深衣男子稍瞥一眼,即刻站起身来,看似随意地朝门口走去。
实属奇怪。
果不其然,那深衣男子匆匆经过那人身旁,看准时机,巧用两根手指便将精囊轻松取下,随即藏入衣袖之中。
卷耳立马冲上前去,摁住那人的肩膀。
“小偷!休想走!”
那人扭头瞥了一眼卷耳,随即向后一挥手,欲将其推开随后逃跑。
谁料卷耳一个下腰便轻松躲过,随即一个踢腿打得他踉跄几步。
那位袁公子瞅这阵仗,立马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发觉那锦囊已然不见了,他脸上忽现紧张,随即大喊道:“大侠!一定要帮我夺回锦囊啊,那可是我娘子送我的定情信物呐!”
卷耳随即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那小偷的手,臂力之大竟难以动弹。
“你…你!你个小女子怎生得如此的臂力!”
“快把锦囊交出来!”
眼看周遭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逐渐围成了一圈。
忽地,远处两匹受惊的烈马拉着一辆马车向人群冲撞而来,吓得百姓们连连退散。
“小姑娘,不陪你玩了,告辞!”说罢,那人奋力便朝马车跑去,上蹿下跳地挣开卷耳的手。
马车之上,小偷的同伙探着身子伸出手来,与要将其拉上马车逃离此处。
那袁公子见了,立马冲上前去,欲要抱上那人的双腿,叫道:“大侠快出手,别让他跑了呀!”
“那失控的马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卷耳一把将那袁公子推出场地。
还有时间,还来得及。
卷耳赶紧跑上前去,一个跃身踢向那人后背,紧接一记扫堂腿,地上的灰尘化作一阵气流向周遭散开。
不幸,迟了半刻,那人已然与那同伙拉住了手,脱离了地面。那袁公子立马开始嚎啕大哭:“财宝你拿走!锦囊留下也好啊!!”
“看来还是得我出手。”
方才崇皓轩便靠在雪春斋二楼的檐柱上,发觉这姑娘武功也还算入了门道,应是一个人便能搞定,没想到这小偷竟留有后招啊。
崇皓轩一个飞身从二楼跃下,对准那两贼人的手便是一踢,剧烈的疼痛让他俩只得挣脱开来,那小偷随即后仰摔倒在地。
那袁公子看小偷被打趴在地,火急火燎迎上去,从他的衣袖中翻出了自己的锦囊,而后擦擦上面的灰尘,赶紧抱在怀里。
那小偷同伙看这情况不妙,驾着马车便逃离了,烈烈马蹄声逐渐消失在街道上。
卷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一身水绿色薄裙还是她的新衣裳呢。
卷耳看那公子一脸失而复得的喜悦,实是不解地问道:“公子,如此重要的锦囊为何不好生保管,还要系于腰间呢?”
“嘿嘿,这是我与我娘子的定情信物,我日日系于腰间,一是能日日见到它,见到它便想起我娘子;二是我想向周遭的人炫耀……炫耀我和我娘子情比金坚的感情……”
那袁公子一边说着一边憨笑着,见如此琼林玉树的男子为情所痴,想必他俩也定是一对才子佳人吧。
风波平定了,方才迫不得已在街市之上展现了自己的武功,卷耳后知后觉,觉得有些羞涩,便连忙钻出人群想要离开此地。
“诶,小娘子,等等我啊。”崇皓轩见卷耳扭头便走,立即追了上去。
“小生初次见你便觉得你很是熟悉,要不我俩交个朋友?”
??这人怎么胡言乱语的,第一次相识就这么热情,跟子衿倒是有些相像。
“额……交朋友吗?随你了。”
“小娘子你是要上哪去啊?我看你的武功倒也入了门道,要不我们来交流交流武艺?”
这可是他下山这几日来,第一次碰上习武的姑娘,方才为了抓小偷也舍己为人,实在颇有江湖义气呐!这个朋友他崇皓轩是交定了!
“我要去置购些生活用品,你确定要跟着我吗?”卷耳扭头看了看他。
……啧,这一身装束?
卷耳神经一紧,“你是笙书阁的人?!”
方才她怎么没反应过来啊……这下给他赖上了,到时候岂不是要碰见子衿了?
“啊,对啊。”崇皓轩挠挠头,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惊讶,甚至有点害怕?……
“忘了介绍了,我叫崇皓轩,是笙书阁门下弟子,跟随师门一起下山抗击瘟疫。”他咧嘴傻笑了一番,“嘿嘿,不过我偷偷没回去。”
“你们笙书阁的人怎么都这么喜欢偷偷呆在山下…”卷耳小声嘀咕了几句。
“小娘子,你叫啥名啊?”
“……”
“不告诉你。”
“哎呀,你告诉我嘛。”崇皓轩追着她黏了上去。
“小兄弟,你不要跟着我了,你去玩你自己的去,好不?”卷耳快步走着,真的很想将他甩掉。
“这山下很多好玩的地方,跟着我不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