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一派胡言。”卫子夫坚决否定了这个传言,又嘱咐,“姐姐你回去告诉公孙,陛下没有没有任何问题,也少搭理外人的打探。”
“无论如何,还让我这姐夫稳住吧,大姐你有空多去看看卫青和长公主,近日为了避嫌就不要入宫了。”
比起暗流涌动的汉廷和水深火热的嬴政,刘彻这边的情况要好的多。
毕竟他是后来者知道秦的历史且之前就在就在秦宫呆了很久了,所以暂时没出现什么不知其意和不识其人的尴尬事情。
况且嬴政还未亲政,偶尔不上朝也没什么,就算去了一般也是当个摆件,只需要保持沉默就好。
但刘彻依然有他的烦恼,第一就是他和嬴政性格不尽相同,虽然他们本质上可能都有属于帝王的豪情与无情,但他们所示人的一面却是大相径庭的。
如果说嬴政是一尊冰冷的神像,那刘彻就是灼热的太阳。让神像温热和让太阳变冷,都是难以想象的。
起码现在板着一张脸的刘彻极其不舒服,他一直觉得嬴政平常示人的表情兼具鳏寡孤独四种气质,十分苦大仇深。
虽然嬴政也觉刘彻其人一看就骄狂淫奢。
但此刻刘彻又不得不这么做,万一被赵高等人发现什么不妥,那可就不妙了。
再有,刘彻现在心里压力不小,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两次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他却完全不知道。
虽然这回的身份比上次好多了,但刘彻作为大汉的皇帝,他完全不想像这样小心翼翼的在秦国当王。
一统六合,法治万民够伟大,但这不是刘彻穷极一生的事业,他心念的是自己北击匈奴,征伐四方的壮丽。
嬴政也是一样的,他们都迫切的想要回到自己应有的位置上去,可是面对这种非人力所能及的事,谁都没有办法,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刘彻陷入了低迷,不过并没维持多久,因为赵高来了。
赵高看起来与平常一般无二,但刘彻总感觉他的做派更加伏低做小了。刘彻冷着一张脸,模仿嬴政的模样等他开口。
赵高没看出什么不妥,而是跪地呈上一枚玉佩,那玉佩质地莹润光泽,雕成一尾鱼的形状,是个不错的东西。
刘彻伸手拿起玉佩把玩着,仔细看了看,他直觉这东西可能是一对的,但不知为何只有一只。但他也不敢贸然询问,只等着赵高说明。
赵高有条不紊道:“这玉佩是为郑夫人招魂的术士进献的,说是能安神养魂,本来有一对,不过另一只已经遗失了。”
刘彻听见了,但没当回事,他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一块玉而已,虽然玉质难得,但跟它差不多的刘彻也见过,何况它还缺失了一只,是以刘彻只把这玉佩当个玩意,握在手里抚摸着这尾鱼的纹理。
但是奇怪的是,赵高说完了话却没走,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时不时小心地看看王上,嘴唇颤抖,欲言又止。
刘彻也发现了,他神色不变,模仿着嬴政的口吻说:“有话快说。”乍一听,语气和嬴政也有七八分像,起码赵高完全没听出来不同。
赵高今天来其实不是为了送什么劳什子玉佩的,而是为另一件事,但恐大王听后会生气,所以才先献宝,这也是一种先礼后兵吧。
他颤颤巍巍地跪着,“大王派去留意太后动向的人回来报,近来太后和吕相不常联系而是和一个叫嫪毐的宫人举止甚秘。”
关于嬴政的母亲赵太后的事情刘彻倒是知道,赵太后名声比较一般,她的事情即使过了百年到刘彻那时候,也是香艳传闻,反面教材。
但是刘彻真真切切听到了这事,自觉也是够尴尬的,母亲私通被儿子发现什么的。
刘彻一时间没做出反应,赵高见了,觉得王上并没有特别生气的样子,所以壮着胆子继续说了下去,
“还有就是,太后最近在吃药,安插在那儿的宫人去看残余的药渣,发现那药都是……”
“……安胎用的。”赵高说完了最后一句,立刻垂下头,不再抬起来。
怪不得这么害怕呢,原来是赵太后怀上了嬴政的便宜弟弟,刘彻心里默默吐槽。
“什么便宜弟弟?”
突如其来的话打断正要开口的嬴政,刘彻惊疑的看了一眼四周,根本不会有人开口说话。
这声音好像是从他心里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