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听罢沉默不语,玉石琵琶精则是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二姐,你也太天真了吧!我们不把姜子牙制服,那姜子牙就会把我们制服,我们落入姜子牙手里,到时谁去反守为攻收复河山?”
九头雉鸡精语顿敛容片刻又重新笑开,“公豹手上不是还有多位截教弟子吗?再说大王已下旨招揽贤才,你还怕没人吗?”
“可是大王不像姬昌和姬发那般会装模作样,他能招来人吗?”玉石琵琶精无甚信心,九尾狐闻言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微笑示意九头雉鸡精和玉石琵琶精伸耳过来。第二日,九尾狐亲自将一名男子上来,此人没有经天纬地之才,不过粗通几篇文章,但帝辛还是郑重接待授予官爵。半个时辰后此事传遍朝歌内外,在九尾狐的刻意安排下被大肆渲染,一时间百姓纷纷赞颂帝辛重信守诺实乃明君。复过了两日,伯夷叔齐向帝辛引荐了丁策、董忠、郭晨、殷破败四人。帝辛道,“伯夷叔齐荐爱卿等高才,想来四位必有良策解孤之忧,只要爱卿能助孤平定国乱,孤自会分疆裂以爵卿等,孤决不食言。”丁策奏曰,“称所谓战乃危事,圣王不得已而用也。今周兵作乱,使我大商社稷危如累卵,正是大王不得已而战之时。臣等学习兵书,虽知攻守之道,然成败实无法预料,臣等不过尽此忠心报效大王。”帝辛大喜,当场封丁策为神武上将军,董忠和郭晨为威武上将军,殷破败为上大夫,赐宴摘星楼。四人谢恩。
当晚消息被送至孟津,姬发立命土行孙去探查那四人的底细,得到的回复是这四人皆是隐士。“这四人有多大的才我没打听出来,大伙儿提到他们说的都是他们有钱有闲,吃喝不愁。”
姬发和姜淑祥俱是莞尔。市井笑谈里总爱给主角安排一个归隐的结局,却从不去详说主角归隐后靠什么生活,不是因为故事已到尾声不必赘言,而是听故事的人其实都知道,但凡隐士,甘于贫困不屑荣华富贵也好,看破红尘余生逍遥山水也好,厌倦争斗不欲世俗同流合污也好,陷入漩涡亟需退步抽身也好,本已功成为爱放弃天下也好,无论是哪种,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有房有田有荷包,或者有本事能在哪户谋得一份温饱,两手空空就往林泉里钻的那都不是归隐而是找死,所以丁策等四人家境不差是肯定的,能让伯夷叔齐看上胸中也必然是丘壑的,从周围人不知他们怀才可以看出他们都是有才而不显露之人,恰好说明了他们四人都是君子。有家资、有才识、有德行,在朝歌城中能安然生活多年没被费仲尤浑之流欺负,未历过环堵萧然箪瓢屡空的日子,算是得到了帝辛恩泽庇护,这时挺身而出为帝辛抛头颅洒热血也是人之常情。姬发没有责怪丁策四人的意思,择谁为主是人家的自由,他也没资格责怪,他只是秉着知己知彼必须得摸清他们的底细和本事才能安排妥当来日,如果他们就是他们背后没有任何牵扯,那他也不介意放他们继续在朝歌城内当隐士。
“土行孙带回来的消息还是单薄。”姬发攒眉放下手里奏报,姜淑祥递水过去顺手把奏报收起,“也有可能这四人的信息就只有这些。”
“最好如此。”姬发啜了一口水,顿了一瞬吩咐姜淑祥道,“土行孙去了三次不宜再去,劳夫人另派探子再去打听一番。”
“遵旨。”
孔宣阔步迈进姜子牙的军帐大剌剌地坐下,主位上正处理军务的姜子牙是连眼皮都懒得没抬一下,“孔谷主今日又有何贵干啊?”
孔宣下巴高抬道,“姜子牙,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我同你交情再好,该算的账也是要算清楚的。自然,你若不想算也可以,那咱们……姜子牙,你干嘛?”孔宣的声音陡然拔高,狭长凤眼害怕地打起颤来,双手抱胸上身竭力往后躲去,“姜子牙我警告你,我可是有主的,虽然我主不在了,那我也是有主的!还有你!你也是有主的!”
“你这脑子里都搁了些什么东西!”姜子牙在听到孔宣说要算账的时候就抬头起身一步步向孔宣靠近直至站到孔宣面前低眼俯瞰。他蹙紧眉头叹息一声说道,“我不是不体谅你的心情,只是,你真的放心糖糖吗?”
孔宣慢慢坐回身子渐渐沉下脸色。姜淑祥无子是他和姜子牙夫妇的一块心病。诚然姬发明确表态他不在乎,可人心易变啊,何况姬发还是帝王,信帝王之心不如信明日太阳会从西边升起。好吧,算姬发之心可信,有朝一日姬发山陵崩从宗室过季子嗣承继天子位,届时姜淑祥该如何自处?总不能要人家儿子拜姜淑祥为母称生母为婶母吧?养子继位更不现实,且不论现在是姬发无子不是姬家无人,亲生的都未必靠得住那养子就更靠不住,所以,为姜淑祥将来计,孔宣必须要让她诞下子嗣,姜子牙必须得让她成为下一代周天子的生母。
“我知道你给糖糖配了药吃,如今糖糖随军,倘若你的药有效,那糖糖极有可能成孕,糖糖的年纪……万一……你放心我都不放心哪!”
“你这会儿不放心了?你早听我的会有现在这些事儿吗?”孔宣抬头重重瞪了姜子牙一眼,抽个了空会神农谷把姜季安排妥帖,回来后到他心病去除他都再也没离开过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