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个正常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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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我迫不及待奔向大床,安详的摆出虔诚的祷告姿势。
文艺小青年费佳脱下毛绒绒的披风,随意拿着本哲理书拉着椅子坐在床边研读。
闲不下来的果戈里嘿咻嘿咻掏出一堆又一堆的零食说着“哎呀哎呀,睡着的话我可要都吃掉了~”,我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举手大喊“住手,孽障!”
优雅矜持的文艺小青年对我们两个就笑笑不说话,泰然自若的喝着红茶,想也知道,他怎么可能会屈尊降贵和我们吃没营养的膨化食品呢。
呵,小仙男只喝花露水。
一股不容忽视的视线冷冷的窜上脊梁骨,冷得背后一凉,我反射性向前看去,碰巧果戈里捏着一片薯片,说着“啊”,不容置否的塞进我嘴里,期待的问好不好吃。
冰冷的指尖有意无意擦过湿滑的软舌,我不自觉舔了一下唇,碰巧感受到那人僵了一瞬,又很快镇定自若的撤回手指。
有人伺候鬼才拒绝,跟不会拐弯抹角的人相处就是比看不清内心的黑泥精要好啊。
虽然这个疯批可能会随时掏出电锯嘎嘎嘎笑着把人分成拼图。
我嚼吧嚼吧:“还行,如果你肯喂我的话,说不定我会治疗你被不可描述垃圾覆盖的脑袋。”
“好过分~QAQ”
冷意越来越明显了。
我扭头望着孤孤单单的某人,总觉得如果现在不拿着薯片讨好他的话,说不定明天就要上演密室杀人案,主人公就是倒霉的我。
快准狠的抢走果戈里手里的薯片,我恭恭敬敬递给算是天人五衰代理老板的费佳手里,很狗腿的问他渴不渴,我抢果戈里的可乐给他。
果戈里噘嘴哼唧,扁什么嘴,你除了可爱剩下的全是磨人。
没办法,给钱的才是老大。
手握工资大权的人面无表情的看我变脸讨好他,合上书籍,忽然似笑非笑。
“喂我?”他半真半假说道。
周围的紧张的空气似乎缓和不少。
“这取决于你给的金钱。”我很实诚,掰着手指头,“要知道,我从来不是个廉价的女人。”
空气陷入诡异的沉默。
世界大战般的沉寂过后,果戈里突然噗呲一声笑出来,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像是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而费佳诡异复杂的表情让人看不懂。
大概……类似从超市买了一颗水润光滑的白菜回家才发现是个空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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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完,我们各自换上睡衣准备入睡,然而大床只有一张,我们三个面面相觑。
我当然要在床上!
这可是我订的房间!
我首先出击:“要知道,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形状。”
“所以?”
我一脸纯良:“你们觉得落地窗怎么样,今晚的闪电说不定会打出三角形哦。”
“我没有和男人睡的习惯。”
我人畜无害:“从现在开始就有了呀。”
“……”
果戈里举手,蹦蹦跳跳的像是上课回答老师问题的学生,猛地扎在床上滚来滚去:“我提议!我们可以睡一起,大床完全够哦!”
刁钻的角度,如果全部睡了床,按照他们两个狗男人的个性,我铁定是要在中间承受双重折磨的,谁要左边一个咳咳咳的病秧子右边嘎嘎嘎的搞事精,这个晚上肯定是要彻夜难眠的。
“担心的重点是这个?”
病弱的俄罗斯青年轻飘飘略过我,皱眉思考什么,靠在床边合上书准备不理我们两个,他这是要断了我的后路,只顾自己舒服的黑心饭团。
我冷笑:“不然呢?我要担心什么?你得传染病传染我?”
费佳:“……”
果戈里:“哈哈哈哈哈嘎嘎嘎!”
我笑得更冷了:“怎么?要玩夹心,挺嗨的啊。你这小身板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对不起你们老陀家,要不你委屈一下在中间?”
想要说话的费佳一下子就沉默了,晦涩难懂的看我。
我又转向擦眼泪笑得胃抽痛的果戈里,风轻云淡的继续:“尼古莱你精力这么旺盛,看来也是玩不坏的,你就勉为其难躺在最下面吧,这样对腰背好,万一地上凉也好照顾一下可怜的费佳。”
果戈里僵着脸也不笑了。
我粲然一笑,不容置否的下定结论:“看来大家没什么意见,把好的都让给你们了,我就自我牺牲一下,在最累最苦的上面好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来,尼古莱,躺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