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好的。”电话那头的语气雀跃了一下有低沉下来,“我们的主教练是格伦·霍德尔,他踢球和指挥都挺厉害的,但实在是有点太臭屁了。你敢相信他都成主教练了,还天天在训练场上秀脚法,搞得好像这里只有他会踢球一样。”
“很严重吗?”
“当然。前两天利物浦的人也在和我们一起吐槽。霍德尔那家伙的优越感简直人尽皆知。”
“啊?”维塔利也有些无语,历史上很多名帅都曾是球星,但会和自己的球员天天贴脸秀脚法的实在少。
“就这么几个月,忍忍就过去了。至少他没对你的踢法指指点点。”维塔利违心地安慰道。他也很不喜欢那种不尊重球员的教练,但理智又让他没办法教唆对方因为这点小事和自己的教练作对。
“好吧……”
说完,电话那头就陷入了沉默,只有夹杂着电流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夜里响起。
维塔利实在困得有些撑不住了。他用耳朵夹着手机,双手解开衣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手机对面依然没有回应。乌克兰人悉悉索索的就寝声像是某种安宁又毛绒绒的情/欲让人屏息倾听。
“菲尔?你还在吗?”维塔利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睡意,慵懒地像是将要盘成球睡觉的灰猫在进入梦乡前最后的懒腰。
“在。”菲尔·内维尔答道,“你要睡了吗,维塔?”
“嗯,我有点困了。我想先挂了,我们明天再聊好吗?”一躺下来,困意就一下子涌上了维塔利的脑袋,让他晕乎乎的。
“别挂好吗?就这样通着电话睡觉好吗?”
“好吧,那我就它放在床头柜上。”维塔利的声音似乎更困倦了一点,“晚安,菲尔。”
……
“晚安,维塔。”
随着“哒”的一声,手机似乎被拿远了一点,放在了床头柜上。
较远的距离已经听不太清维塔利的呼吸声,只有电流声和电流声里难以辨认的风声或是别的什么。
菲尔最后看了眼窗外的夜色,然后离开了阳台的栏杆,走回房间。
房间里,哥哥加里·内维尔正坐在床上发着消息,瞄到菲尔进来,他抬头看了他一眼:“维塔利?”
“嗯。”
“你真的这么爱他吗?”
“嗯。”面对哥哥有些冒失的提问,菲尔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回应过后,他把手机放在床头,然后也躺了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在梦里,他也在睡觉——就像和阿森纳踢完球的那天早晨一样,爱人把他抱在怀里,呼吸声轻响在他的耳边……
加里·内维尔熄灭了手机,借着月光看向旁边那张床上已经响起鼾声的弟弟。
他看起如此懂事的弟弟做出了比他还叛逆的事情。但那却似乎并非出于什么风流或者玩乐,他的弟弟只是因为爱情,卷入了一场同性的关系之中。
这一刻,加里第一次感觉到一丝迷茫,他也到了该找对象的年纪,但他的真爱又在哪里呢?
他的脑中闪过无数张动人的面孔,但都像手中握沙般飞快流逝。
很快,他感到了无比地迷茫。
念头转回到弟弟身上来,他开始有点羡慕弟弟能爱上维塔利了。
……
且不管各怀心思的内维尔兄弟,跨过英吉利海峡,一个法国男人正郁闷地听着手机里的占线提醒。
他无奈地挂断了电话。
等了很久想再次打电话的时候,又怕打扰到维塔利睡觉,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