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座历史悠久的工业城市,曼彻斯特虽然纬度比博洛尼亚高了许多,但茫茫多的硬质路面和钢筋水泥建筑依然让这里的热岛效应极为明显。
而和南欧躲在树与树,草与草之下纯粹温度上的炎热不同,曼彻斯特的炎热表现出一种更为难耐的形态——阳光。
在没有光线直射的房屋内,一切保持在一个略微温暖,但还算美妙的温度。而一走到户外,太阳就像一个巨大的灯泡,以一种诡异的夺目悬挂在头顶。
一起来到训练场的三人只能看见炽白的阳光照在绿茵场的草皮上,让密匝匝的青草表现出水一样的波光。
“大卫,快过来!”
加里内维尔远远地就看到穿着红色的七号球服,在球场上独自练着球的贝克汉姆。
随着加里的呼喊声,贝克汉姆扭头望向他们,然后把足球挑到手里,抱着球走了过来。
这时候,维塔利也终于从和菲尔内维尔的对话中抬起头来,看向了阳光下的球场。
强烈的日光下,乌克兰人只看见一个披着锐利光芒的身影缓缓走来。来人金色的头发像是随风飘舞的黄金丝线,天生带有着属于太阳的神性。
恍惚间,维塔利想到了德尚。
夏日都灵,当清晨阳光穿过落地的玻璃窗,迪迪埃的头发也会像这样白的放光,像无穷无尽的温度和爱会从中流淌出来一样。
他一向醒得早,而迪迪埃则会醒的晚些。在法国人还没醒的时间里,维塔利总爱去轻轻地挽他的头发,看着那些白金色的发丝在指尖留下细细密密的触感。那像一种抚摸,又像是一种被抚摸。
但他没摸上两下,迪迪埃就会察觉到醒来。刚醒的时候,他总是不睁开眼,只迷迷蒙蒙地搂过乌克兰人,然后一遍又一遍的亲他的脸,亲他的手,直到维塔利害羞了推开他。
在那之后,他们才会起床,去洗漱,去开始新的一天生活。
“怎么了,加里?”
“他也是踢中场的,要不你们一起训练?”
贝克汉姆的脸有些僵。他扯过加里内维尔,把他和维塔利、菲尔内维尔拉远点:“加里内维尔!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中场,而且我们都是右脚将,甚至于我们踢的可能都是右前卫?”
“我问过了,他说他没有逆足,既可以踢右前卫,也可以踢左前卫——”
“所以呢?你就觉得爵爷一定会把他钉死在左前卫?他就不会和我竞争位置了?”
加里内维尔沉默了。
虽然同为曼联青训出品,但贝克汉姆是伦敦人,而他是本地人,大卫的竞争压力永远会比他大得多——他似乎因为对新队员太过热情而忽视了好友的感受。
“我的错,大卫。训练方面你自己决定吧,我绝不会再干扰你的行为。”
听到加里还是站在自己这边,贝克汉姆的脸色好看了点:“谢谢你,加里。”
加里内维尔摆了摆手:“我的问题。”说着,他把手搭在贝克汉姆的肩上,搂着他走回另外两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