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我就在想,若是我真的爱上一个人,必然会把他在我心中的位置调得非常靠前,事有轻重缓急,人自然也有无条件的偏向性,爱人的意义,自然与众不同。
江知鹤抬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陛下,臣只是……今日润竹其实不算什么,可是来日,陛下必然会立后,必然后宫三千佳丽,真到那个时候,臣恐怕连见陛下一面都困难了。”
“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我皱眉。
江知鹤苦笑一下,
“京江造司案,陛下命穆容将军查探,北境已然找出了那批货,镇国公恐怕不日就要带着穆容将军的胞妹,押送那批货进京面圣。”
“陛下不妨猜猜看,镇国公心中是不是有意来替陛下操持终身大事的?”
“那些军火找到了?姑父要带穆音入京?”我惊讶。
镇国公穆辽,是我的姑父,我姑姑陆箐和姑父青梅竹马,况且穆家和陆家本就关系很好,他们打小就定下的婚事,如今也是恩恩爱爱,只不过因为战事,所以聚少离多。
穆容和我是去了北境才认识的,穆容唯一的妹妹穆音,我自然也知晓,是个从小的捣蛋鬼,我和穆容都不堪其扰,我俩少年时候被迫为穆音背了不知道多少次黑锅。
“是,”江知鹤定定地看着我,“大抵,不日便会有快马加鞭的奏折呈上陛下桌案了。”
“镇国公听闻陛下为奸佞所惑,在军中大怒,扬言要入京清君侧呢。”
我:“……”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唉,姑父就是那个狗脾气,说话半点不过脑子,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没关系,”
江知鹤抬眸,眼神温柔地看着我,伸手抚上我的鬓角,
“没关系,届时,陛下只需留臣一命便好,让臣跪在陛下身边,做个逗乐解闷的玩意儿,如此,臣便心满意足了。”
我又沉默了。
江知鹤这个危险的语气、这个危险的神情,就好像不是他做个逗乐解闷的玩意儿,我感觉更像是他要让我做个逗乐解闷的玩意儿,或者要同归于尽那种感觉。
说句实话,略微有点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