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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润竹脸上细微的伤口看起来像是被人打的,人家都把接下去的话题摆脸上了,我自然问他:“为何脸上带伤,可是有人欺负你?”
“这……”润竹猛然摸了摸自己的脸,欲盖弥彰地嗫嚅道,“回陛、陛下……并无人欺负奴才……”
我不知润竹说的是真是假,当然了,是真是假也不重要。
准确的来说,我的同情心还没有泛滥到这种程度,如果这段日子比较悠闲一点,我可能还会更富有同情心一点,听听那种每个人都有的千奇百怪的苦衷,
但是很不巧,这段时间我状态很不好。
因为各种事情,很忙很忙,京江造司案,还有和江知鹤决裂,还有很多朝廷之上的屁事。
我隔着润竹脏兮兮的衣袖,握起了他纤细的手腕,垂眸看那些冻疮。
那手腕细弱得仿佛冬日里枯枝上最后一片摇摇欲坠的叶,我缓缓地将他的手掌摊开。
润竹的手心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冻疮,红肿着,有的已经裂开,露出里面粉嫩而脆弱的肌肤。
不是假的。
冻疮不可能作假。
我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润竹一看也就十几岁,还是个小孩子,演技差点也很正常其实,心思藏不住,全部都写在脸上。
在我拉起他的手腕的那一刻,润竹就愣愣的看着我,眼神就像是黏在我身上一样。
那一刻,他的怔然心动,确实是不像是演的。
少年人啊,太容易动心了,就像我十四岁时骤然对江知鹤动心而不自知一样。
我朝着润竹笑了笑,
“这么漂亮的手,怎么都是冻疮,看着实在是叫人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