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白日梦,是惶惶的妄想。”
“可我偏偏以剑锋,破这虚妄。”
凉城最出名的娱乐场里头,银蓝色头发的男人用一种极漫不经心的调调坐在驻唱的位置随口哼了这两句。
底下喝酒的嚷嚷着帅哥多唱点儿,秦知也只随意勾了勾嘴角敷衍地摆摆手,“剩下的不会了,你们点别的歌。”
拨弄着手中的木吉他又唱了几首民谣,他下班的点儿到了。
收拾着东西准备走,老板笑着勾他的肩膀把双肩背包顺了下来,带着人往外走,“也哥,有个包厢的客人想请你喝两杯。”
秦知也咬着根烟偏头,男人立马摸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烟雾缭绕中,他嗤笑一声,“我又不干陪酒的活儿。”
老板拍拍他的肩膀,一脸“那你可就错怪我了”的表情道,“什么人能有脸让我们也哥陪酒啊?!”
又讪笑着将他拉至隐秘处低声补充道,“这不是那帮人来头大么,而且,其中有两个是直接说了您的大名儿找来的。”
也哥,这里头最“漂亮”也最“野”的驻唱,知道他大名的寥寥无几。
不是仇人就是仇人。
秦知也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扫帚,心下思忖着这又是什么时候惹来的冤家,哂笑一声,眉目却始终颓丧着提不起兴趣,“行,那就去喝两杯。”
*
门被推开时,哄闹嘈杂的包厢刹时一静,面面相觑。
秦知也叼着根烟大致扫了下,没有熟悉面孔,眉间轻蹙。
搞什么?
老板笑呵呵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又解释道,“这不是刚才有两个小兄弟想找我们小也叙叙旧嘛——”
闻言,门口一个正在挺尸的像触及到什么关键词般瞬间如僵尸般直立,秦知也随意扫了一眼。
“椰子!”
“……陈戈?”
两道声音重叠,一个惊喜一个疑惑,老板这才确定他们真的认识,并且听起来不像是有仇的。
但秦知也的疑惑只持续了片刻,将烟掐掉后顶着一众好奇又惊艳的目光就这么随意地靠在门口也不进去。
微眯着眼意味不明地看着这个从记忆深处扒拉出来的陈戈,轻笑一声,带着危险的语气说,“就你想请我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