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松格四项都有还不错的难度,上周期三次世锦一次奥运都是主力,尽管在队里落在下游的质量和不算出色的稳定性多少为人诟病,但也实打实给团队做了许多贡献。征战四年各项决赛四五六名一堆却没能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个人奖牌,难免让人唏嘘。
“啊。这样啊。那我觉得小高姐生气可太正常了。我还真不知道,我还以为是茹姐先练出来了这个又教给小高姐。”江春晓吐了吐舌头,竟有些后怕,还好从来没把这个和事实情况正好相反的离谱猜测漏出来过,要不然以严厉著称的铁面队长还不得活撕了自己啊?“那所以,茹姐为什么不回来?因为奥运和小高姐闹翻了?我知道高低杠资格赛,她是第九名,小高姐比她高0.033进了决赛。现在小高姐也说了她可能会再坚持四年的。”
“我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茹姐不肯回来?只是我猜着,不可能是因为和小高姐的矛盾,她们都是很顾全大局的,打团体的时候配合得多默契?大概是,她要回来的话也只能来现在我们这组,也许这是茹姐所不能接受的。”
“唉,也是。不是都说茹姐当年差点就被分进我们组了吗?是她对黄导毛遂自荐,一开馆就跑到黄导面前拉了一套高低杠,才能去你们……当时的你们组,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她心里肯定不平衡。”
或许是想到轰轰烈烈的一组就这么“树倒猢狲散”,江春晓摇了摇头,语气里透出几分难过:“罗绮姐倒是跟着余导回来了对不对?她是京市队的嘛,路程近,也不用准备什么,昨天就进馆了。我看她整个人都瘦脱相了,两个大黑眼圈那么明显,和谁也不说话,练得好像也很糟糕。唉!穗穗你说,这是不是我们所有人的命?一旦比得不好,就会被所有人视为万恶之源,万劫不复。”
“只是比得不好不至于此。只有团体赛比得不好,或者说因为比得不好而丢了奖牌才会这样。按说,一个团队赢了一起分享,输了也该一起扛,没有互相指责的道理;可像这种情况,分明就是某一个人的责任最大,谁又能忍得住不去责怪?可落到罗绮姐身上,我又觉得,本不该由她负这个责任的。”
“什么意思?”江春晓忙追问,许知禾却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上场不上场,是罗绮一个小小选手能左右的么?她那么坚韧的人,明明在出发前大哭着求过黄导把她换下来。可偏偏,奥运不是她一个人的奥运,当时的罗绮姐身上已经系着无数人的期望和念想,是万万不可以退缩的。
她仰起头看向天空,心里想的却是:小高姐和湘桐姐当真是狠人。倘若是我的话,不管能不能去得成奥运,一个周期之后肯定是顺水推舟地退役,或许就是“看破红尘惊破胆”吧,只是旁观,便已经够可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