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1698年,形势越来越严峻,空以精灵为主,海以彩蜈为主,陆以蚁后为主。
人类开始聚集,节节败退,虫的种类和数量太多了,繁殖长成尤其之快。
这一年,我再次见到了小四,她跟流民混一块儿,脏兮兮的在教廷布粥那排队,我无事可做,便在这布粥。
她一直低着头,我给她盛了粥,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认出了我,愣住了,道了声“谢谢”就溜了。
这时我和她并不熟,我差不多已经忘了她,之后想起来的,我想了想,去试着找找她吧,她有能力的,问问她愿不愿意进入队伍。
可惜,我没有再找到她。
新历1699年,我再次碰上了她,是在战场上,她被精灵抱着,她也是一只虫,她的主要能力是控制和寄生。
精灵带着她,这一场战争,说赢,虫退了,她捕食我们对抗的陆虫,但也没算赢,她也杀了很多人,鲜红的如血般的虫丝,吃干了他们血肉。
这是一片血的海洋。
她被精灵带着离开了,连同那一大片的血海,或者说,虫身,每一条血丝便是她的一部分,汇聚成了一片血海。
她被列为与精灵同等高度,潜性危险极大,称为血。
新历1700年,虫族内斗,主要由血掀起,争夺虫母之名。
傲慢、贪婪、暴怒、嫉妒参与斗争,浑水摸鱼,贪婪反水,傲慢和暴怒被操控,嫉妒只余下鸥尔澜·恩威大小姐带回这次的消息。
新历1703年,血为虫母,对人类进行了进攻,教皇冕下与我从不知名的父亲挡下了此次进攻,虫族伤亡惨重,人类也没多好,我因情绪激动失去冷静被抓。
她来看我,我刺伤了她,或者说,并没有,这对她来说很容易便可恢复,除非把她毁灭殆尽,不留下任何一点的痕迹,否则她都死不了,她会虚弱,但依旧能恢复过来。
她把我送离了她的虫洞,她离开了,除了对我说如何杀死她外,便没再对我说什么。
新历1707年年初,人类在苦苦坚持之中,只是这坚持,突然之间,虫族溃败死亡,它们身体中爬出了一缕缕鲜红的血丝。
人类对这种几乎防不住的血丝虫而崩溃,然而,它们主动的入了火堆,燃烧消亡。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血虫会追寻死亡?
但人类仿佛看到了曙光,他们一开始小心翼翼的配合,之后便是勇敢的毁灭它。
这年四月,我找到了她,她瘫躺在西方飞鸟永恒遗迹外垃圾场的界石上晒太阳,她看了看我,没说什么,起身便打算回她的虫洞。
我喊住了她,问她“为什么?”
她问我,“有吃的吗?是那种正常的人吃的的食物。”
我只有些用于很好填饥的杂粮饼,没别的了。
她很嫌弃,不过还是费力的用牙咬着,吃了一个后便不吃了,躺下了。
她跟我说,她没有心,她身上的每一部分便可发展成一个整体,要杀死她,得把她烧的一干二净,她说她分散在外的已经收拾干净了,就剩她现在这点了,烧了便什么都没了。
我又一次问她,“为什么?”
她没在吭声,站了起来便打算走。
我拉住了她。
她笑了笑,说,“我死了,就结束了,就剩我了。没什么为什么,她曾经是个人,一个毁灭了文明最后的幸存者,莫名其妙这么多事。”
我一时愣神,松了手,她是立马抽了手就跑,不过被我抓住了头发,她头发很长,也不知道留了多久。
最后她闷闷的一声不吭的被我带到了飞鸟永恒隐居吧,她不能出现,她除了寄生和控制,武力方面很弱,她不想活了。
我私藏了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不想她死。
我给她准备吃的,给她梳理头发,给她买了小裙子,我随便看到的,挺漂亮,粉白色的蓬蓬裙,缀了花,我想她应该也喜欢吧?真的很漂亮。
那天,她看到裙子的时候表情都有点扭曲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终于吭了声,“你到底想搞什么!”
她没穿上这条裙子,她趁我不注意偷袭了我,溜了出去,她去攻击了审判所,我醒过来得到消息时,她已经不在了,没有了一丝的痕迹。
除了她,没有一个人死亡受伤。
这天,是四月的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