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掀开一块靠着墙的长木板,惊喜——木板下露出了双污脏沾雪的毛靴,这堆木板下有一个人。
小四眨了眨眼,蹲下,探头顺着靴子往木板间的空隙往里看了看。
木板下的人裹着黑厚的雪发做的皮毛衣,一动不动的蜷缩着,光线不怎么好,有点看不清。
她小心翼翼伸出了手指戳了戳这位的小腿肚,等了会儿,人依旧一动不动,又戳了戳,又眨了眨眼,站起,开始了轻手轻脚掀木板。
木板下的人渐渐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木板下躺着一美丽的女子,长长的灿金色发编成了一长长辫子随意的陷在雪中,脸色绯红,口中喘着粗气昏迷着。
她靠着墙壁侧躺蜷缩着,紧闭着眼,皮毛衣的里面是一身有些脏了的长长的紧身皮革衣,衣摆有撕裂的痕迹。
她的腰处缀着水壶、一把长刀和一皮制小包,右手臂处的衣物被鲜血染红,那里被随意的包扎了下,已经不流血了。
也不知经历了什么,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躺在这里。
小四蹲在她的面前,伸出手指戳向了她的脸,细弱的手指直接陷入了她白里透红的脸颊。
小四仿佛受到了惊吓般立即缩回了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指,视线扫过她,从头到脚,最终停在她的胸口。
眨了眨眼,低头看向了自己,又看了看她,嘴角微抽,眼神莫名有了丝哀怨以及羡慕嫉妒恨。
这个人拥有着很好的身材,完虐她的身材。
垂了眸,静静的蹲了会儿,看着面前这昏迷了的人,抿了抿唇,伸手摸向了她的额头,睁大了眼。
“好烫,好暖和!”忍不住惊呼道。
另一只手试探的摸向了她的脸颊,手下的人无意识动了动。
小四立即抽回了放她额头上的手,睁大眼睛看着她,看着她微抬了下手,终无力垂下,喉咙发出了细小的委屈的呜咽声。
小四抬起头好似做贼心虚的左右看了看,看向了这位“病重发热”的人,眼神渐变了,
“应该,可以吧。嗯,我,我又不做什么,就,就取个暖,宅子可能有人串门什么的,而且生火也没什么柴火,尤其是打火机生火之类的,我也不会钻木取火,保暖的被褥早被洗劫了……”
小声嘟囔了几句,抬头看了看快黑了的天色,天空飘起了稀稀落落的雪花。
把包袱放一旁,把搬开的木板搬回来斜倾着搭起来,稳固好,在地上铺了几块板,动作很熟练的搭出了一个简陋狭小的小棚子。
把木板门挡好,蹲着看着这昏迷的人,抿了抿唇,似乎很迟疑般,终是下定了决心解开了她外面披的皮毛衣。
扯了扯,扯出一小片瘫她身旁的空闲处,当做了铺地的垫子,看看她,伸手穿过她脖颈下面,小心的把她扶起了一点,让她的头半倚在自己的大腿上。
视线落向她腰上挂的那水壶,探着手臂解开,左看右看这深绿的简朴的绿水壶,扭开了盖,向一旁空地倒了点,是水。
伸手,又倒了点到手上,还是温热的。
一手伸她背后微费劲的半支起她,让她靠自己怀里,另一手握着小水壶,水壶口碰上了她干燥的唇,缓缓的小心的给她喂水。
看着她无意识咽了几口,又盖好水壶挂回了她腰上,小心翼翼让她平躺下,解开了自己大大的皮毛衣,盖她身上。
自己也在那瘫着的皮毛衣上坐下,伸手拽了拽包袱把包袱拽到了盖的皮毛衣下,然后动作小小的躺下。
拽了拽盖的皮毛衣盖过了自己的头,盖过了这位不认识的人的脖颈,伸长爪子蹬着小腿裹严实,然后安稳的窝她怀里了。
小脑袋微缩她脖颈处,微露点头顶,隔着段距离,俩爪子安分的缩在自己肚子前,舒坦阖了眼,很快陷入了睡眠,似乎今天一天忙碌了许多事,太累了。
完全不知上方的人微睁了眼,是一双漂亮的湖蓝色眼睛,只不过眼神迷茫无神,还尽是困倦,缓缓眨了眨,又无力的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