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柳愣了会神,天还没有亮,祁桓予怎么会起得这么早,听到祁桓予得逼问,稍敛下来眸中的错愣,“因为你是太子。”
“我是太子,碍着你了?”祁桓予慢慢靠近沈池柳,似猎人般盯紧了面前的猎物,“你还是位高权重尚书府的长子,我只是太子而已。”
他们所处的地位可不分高低,沈池柳只是不要太子太傅的位置,可沈池柳是嫡系一脉沈路云的长子,沈路云和父皇是挚友,他能得到的东西,沈池柳一定也会得到。
“我要你唯我一人。”沈池柳同样盯着祁桓予不松开,话语渐渐严肃起来,“修改记忆是我的私心,而我没有修改你的本能。你若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是能够记起来。”
祁桓予听沈池柳的第一句话,消了几分逼人的态度,又听到沈池柳继续说的话,脸色暗了下来,“万一我提前与别人成了亲,中途记起来怎么办?”
“我不会让你记起来,这对你成亲的一方不好。”
“你这都考虑好了。真是位好人。”祁桓予讽笑了一句,向后走了一小步,心口有一处地方撕裂了起来,“我记起来,又算是什么?”
沈池柳追上祁桓予的步伐,安慰揉了揉祁桓予的脑袋,祁桓予避开不让沈池柳揉他的头,沈池柳微弯下腰,轻轻捏着祁桓予的脸,“我的私心让你不舒服了,抱歉。”
“我如今只是一个人,而你不是,所以我要你是否想要重新续上这段关系。”沈池柳顿了一下,观察到祁桓予脸色眸间开始松动,安抚道:“情感磨灭,记忆永存,这不是我们。”
祁桓予眼球转向下方,抿着唇没有说话,他很吃沈池柳此等举动,耐心用着动作和态度安抚着他心寒的情绪,沈池柳脸上是装不来的情意。
对他来说,很管用。
沈池柳这是想要他主动一次,在心中梳理起来乱七八糟的记忆中,沈池柳皆是主动的一方。
沈池柳没有感受到他的主动,所以在怀疑他的态度。
抬眼对视上等待他态度的沈池柳,祁桓予脸色开始不自然起来,捻了会手指,越发感觉脸上的那只手有些发烫起来。
他小心抓上了沈池柳放在他脸上的手,蹭了几下,目光闪烁着,“我想继续。之前是我不对,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你给了,我看到了你的喜欢不是口头之语,是对待我的行为。”沈池柳看去脸颊通红的祁桓予,俯身亲昵般与祁桓予额头对着额头片刻后,“我得去做早膳了。”
祁桓予看着沈池柳离开,站在院子台阶上,吹着早晨微冷的风,脸上的热气慢慢散去。
在沈池柳面前,他真的什么也装不住。
刚刚说的那番话,还是忍不住脸上又热了起来,沈池柳能看出来他的想法,那他何必要说出来,弄得他现在好不自在。
祁桓予在外边等了许久,随着太阳从东边冒了出来,一些人也纷纷醒了过来。
空青走出来后,瞥了祁桓予一眼,嗅到熟悉的味道,立即跑去庖厨,凑到宿主身边委屈抱怨起来,多久没有吃到宿主的饭了。
沈池柳只想让空青忘记他干过的事情,推开了靠他很近的空青,他熄灭了火苗,锅上已煮好了六人份荤素均匀的面条。
沈池柳看去空青,“忘了。”
“我已经不记得了,放心。”空青探头看去锅上的面条,想到祁桓予站在院子外神情的变化,猜测道,“你们和好后,那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
沈池柳听见空青不乐意的话,无非是想念随时上山捉猎物的自在,“你养的鸡,还是杀了吧。想要什么吃法。”
空青“嘤嘤”了一声,宿主和可恶的祁桓予和好了,就要对他的存粮动手了了,沈池柳看见空青完全没有前几日对他的嚣张态度,不由得一笑,“你态度转变得真快。”
在院子外,祁桓予看见诗瑶和西宁走了出来,西宁和诗瑶也看到了主子,脸上都有些不可置信,主子怎么会起得这么早。
“你们快洗漱好,面条要冷了。”空青走出来,当起来了传话筒,对院子站着的人喊道,以及刚走出的张盼日。
院子站着的诗瑶和西宁互相对视了一眼,又顺着空青的视线看去张盼日,他们三人都在这里,谁去做的早膳。
三人不约而同看去空青,沈池柳没见到人进来,走出来了庖厨外边,加入了三人的视线之中。
时间禁止了几秒钟。
空青静静看着这群人愣神,一人走进了庖厨里面,爱吃不吃,给自己装了一大碗面条,端着碗走了出来。
诗瑶不好意思摸了会鼻子,走进沈池柳时,问了一句,“沈公子,你是好了吗?”
“嗯。”沈池柳看去诗瑶对他的陌生,并不意外,也只是客气的回了一句诗瑶。
张盼日在心里算了下时间,沈池柳能早起,就说明完全好了,高兴看去沈池柳,“你可算好嘞。”
沈池柳一想起这个,头就开始疼了,这么多人,一个也不拦着他一个理智不清的人,害他清醒过来后,无言面对这些人了。
饭后,沈池柳去整理了会后院种得菜,看见菜地里面有很多水坑,而水坑里面养着的蝌蚪,这下好了,菜地又缩小了一圈。
他对自己无理行为叹了口气,再走去自己埋胡萝卜的地方,胡萝卜已经抽出来了新芽,上面还留着晶莹剔透的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