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桓予冷漠看着这里的所有人,他可没有沈池柳想的那般莽撞,谁会在人多的地方随便扯一个人出来,说这个人就是转播谣言者。
祁桓予是让祁慕城看清楚了,他想做的事情只分早或晚,不管不代表不做。
毕竟祈慕辰是所有皇子中和父皇长得最像的人,父皇心能歪到天边去。
祈慕辰出生,祈桓予所拥有的爱分走了三分之二,还因为祈慕辰,他一个太子竟一个人住在失宠妃子住的冷宫,彻底失去父皇的宠爱。
还是母后找到舅舅,把他放了出来,很奇怪,他又重新变成父皇宠爱的孩子,直到有一天,他不小心撞坏了父皇喜爱的棋盘,才知道所收到的爱是假的。
是可以风一吹就没有的宠爱。
“对不起。”祈桓予不顾疼痛站了起来,眼泪控制不住颗颗落在地板,低着头给父皇道歉,紧张等待父皇责骂到来。
他面前落在一片阴影,父皇帮他搽干净脸上眼泪,轻笑道:“这是谁家的小哭猫,这么爱哭。”
面对父皇装出来的笑,他有些害怕,瞪大了双眼抖着身体。
他见过父皇真实的笑容,然而面前的父皇是不带任何感情的笑,父皇只当他是害怕指责,仍旧安慰着他。
自那天起,他开始性情大变,发现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父皇都会原谅他,从不会责怪于他,在后面他肆意横行,父皇还是不管,甚至过后还会送一些礼品给他。
祈桓予回过神来,向着在旁的沈池柳笑着道:“沈池柳,这是第二次了,瞒着吾了。”
沈池柳听到这直唤其名的话,心头一梗,呼吸连着停顿下,见祈桓予说完自由自顾离开了,那几名拉着杏儿的人也不着痕迹消失了,只剩下他和一些看起热闹的百姓。
他不是不帮,他也进入到了天子铺好的棋局中,在临江郡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天子的棋子。
临江郡,是一个巨大的棋盘。
祈桓予一走,身边的言论起先还顾及祈桓予在这里,后面越来越不可收拾,大多数都说着祈桓予不顾百姓死活,荒唐,自顾自己快活,小部分也会带起沈池柳,不过很快会被人反驳。
“诶诶诶,不能只说着太子,你看那沈太傅表面清风脱俗,背地里和太子玩得这么花。”
“喂!你这人怎么能这么说,沈公子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事,怎么可能是这类人。”
“就是,说不定是太子逼迫的。你们没看到刚才,太子当场也不说,直接抓了一位姑娘的婢女,啧啧啧,当场泼脏水。”
“可怜了,沈公子摊上这么一个太子。”这人说话瞄了一眼站在人群的沈公子,猝不及防对上沈公子锋利般的眸子,心头一慌,静了声。
沈池柳听着人群说话声,叹了一口气,祈桓予这是要把自己往死路里逼,知道他在百姓面前是有好印象在,只会同情他。
这行为不就像是把玫瑰花上惹人不爱的叶子摘得干净,只留下一支讨大多数人喜爱的玫瑰花。
花叶本是一体,择不开的。
【宿主,不用担心。这是祈桓予的计策罢了。】空青从人群中跑出来,安慰宿主说。
空青后面跟着容容,还有夏雾,走出来站在沈池柳一旁,夏雾是专门替她哥来邀请沈哥,说是一起畅谈书法中的奥秘。
夏雾路上碰见了容容,说也是来到沈哥的,便结伴而行,走了不久,容容看到白狐眼眸一亮,就把白狐抓到了手中。
沈池柳抱起了空青在怀中,有些皱起眉头孟悦怎么会允许容容一个人乱跑出来,一次不会怀疑起来,这已经是好几次都是容容一个人独立跑出来,做父母的就这么放心孩子跑出来。
“哥哥,我也要抱抱。”容容高抬头,望着哥哥,怕哥哥不高兴解释道,“我是得到娘亲准许才出来的。”
沈池柳拒绝不了容容这个小请求,把空青放在地上,容容趁势抱着白狐,顺顺利利得到哥哥的怀抱,高兴笑了起来,记起来的娘亲叮嘱过他的话,“哥哥,四天过后,娘亲说是爹地的头七,希望哥哥可以陪娘亲送爹地一程。当然也不会强求。”
听见容容说完,沈池柳低眸看见容容低下头,容容有些紧张扯着空青的毛发,空青则一脸埋怨看着他。
突然感觉怀中的两小只也怪可爱的,沈池柳笑了起来,冲着他和容容有缘分,就答应容容这个小小的请求。
他们三人一同在这里四处逛逛,遇到需要帮忙的,沈池柳都会停下来去帮忙,夏雾和容容也在一旁帮忙。
“沈哥,我有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答应。”夏雾清理好路上积累的树枝到指定位置,拍打衣服蹲下去和正在挑选木枝的沈哥道,“我哥,想约你和他讨厌书法,说是好不容易等到知己……”
沈池柳微停下手中的事情,继续挑选起来,拒绝了夏雾的请求,挑到了适合的树干,掰断多余的枝干,又挑起来一跟树干,还是老样子弄去多余的枝干。
“咔嚓”一下接着又是“咔嚓”一下。
夏雾也没有因为拒绝感到伤心,因为这是他哥的请求,又不是她的请求,好奇问起,沈哥这是在做什么。
“做两个木雕,送给你和容容的礼物。”
沈池柳刚刚去一户人家疏导老人家看得开一些,好生劝得他服下了药睡了过去。
那户人家的人,见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感谢他,沈池柳见着屋子里摆着大大小小的木雕,猜测这是一户做木雕工艺品的,和人说可以刻一些木雕送给他就可以了。
他现在掰得树干是洪水不知道从哪里冲来的,听人说这个木材,做木雕最是合适不过了。
容容和空青旁玩够了,也跑到沈池柳旁,听到了这一句话,兴奋道:“哥哥,要送给容容木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