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单处理了下伤口,趁着祁桓予沐浴的缝隙去更衣处穿好衣服,收拾好床下地板的衣服,再为祁桓予找好衣服放置到能拿得到的地方。
一切处理完毕,祁桓予也洗完穿好衣服出来。
“沈太傅,你的衣服对吾来说宽大了些。”祁桓予低头摆动衣袖,好像有些反悔同意穿沈池柳的衣服。
衣袖不光长出一截,衣底还有些拖地,松松垮垮的穿起来不是特别舒服,让祁桓予生出些心烦。
沈池柳目光上下打量祁桓予身上衣服,的确过于宽大,有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感觉。
他上前熟练替祁桓予把直袖口向里折叠并挽好,到解开祁桓予的束腰带时,感知祁桓予身体忽然紧绷起来。
沈池柳也没有想太多,只当是祁桓予不适应他的帮忙罢了。
“别动,我帮你把下衣拉上一些,用束腰带遮住折叠的部分。”沈池柳低声解释完,见祁桓予身子慢慢放松许多。
整理后,沈池柳退步瞧着祁桓予穿着整齐度如何。
衣袖已挽到手腕,茶白色束腰衣裳到达脚腕。
整体看的话,上身较为朴素,下身花纹为青翠竹子。
祁桓予不穿艳丽的服装,看上去还真有些翩翩公子的意味,美中不足的是身后长发未束。
沈池柳还是满意点了点头,他找出个发带命令祁桓予束好发。
沈池柳带着祁桓予去书房见昨天赎回来的人,也一并把昨天欠下的帐和他好好算下。
在一路上,祁桓予耳尖下出现水滴状的粉色,他那漆黑双目显现出生硬不自然神色。
他还是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可他又不想穿昨日的衣服。
两人一前一后到达书房,沈池柳推开书房就看到里头站的就是那人。
里头的人有些惊讶,怎么是两个人来,他可以看出另一个人,心情似乎不太妙,脸色阴阴的。
他礼貌向沈池柳和祁桓予问好,低下头不敢视线乱撇,拘紧站在一旁。
祁桓予在心里轻“哼”声,叫他来就是为了见这个小白鼠。
沈池柳不管祁桓予如何想,温和对那人道:“不要紧张,只是有些问题想知道。”
“你知道余情楼里头的红娘谁吗?”沈池柳问。
“我……我是卖进去不久的新人,是在教导一些……一些”他低头支支吾吾说着,说到这里时脸色涨红,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那羞耻的话。
沈池柳知道他有些紧张,说出来的话难免不对口,耐心温柔安慰他,“不必勉强说出你不喜欢的事情,你就只需告诉我,大概红娘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我听嬷嬷说,凡是可以被红娘看上去的男子,以后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他低头一口气快速说完,眼神飘动一会,下很大的决心用力“砰”跪在地上。
他抬头可怜请求道:“谢谢公子,还我自由之身,可现在我已无家可归。我可以洗衣做饭干脏话都可以的,求……公子收留我,”
他说到后面声音开始变得有气无力,耸起肩不自信起来。
沈池柳将人赎回来本就没放人走的想法,毕竟不能白花钱。
他将人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道:“从今以后你叫水苏,你先回去等着,随后诗瑶给你安排具体事物。”
水苏抬眸感谢他,他知趣告辞了两人。
两人了解到红娘无非是个热爱收集美人,祁桓予不幸让见色起意的红娘被拐了回去。
待水苏离去,祁桓予站在一旁,忍不住开口嗤笑道:“沈太傅,对来路不明的人也放心收回府中。”
“卑臣心中有数,五枚金元宝还我。”沈池柳也不是吃亏的主,答非所问,他伸开手掌在祁桓予面前盯着他说道。
沈池柳见他不为所动,继续道:“将你赎回来的钱,花光卑臣仅剩下的银钱,现在立马还卑臣。”
“叫吾来就是为了算账?”祁桓予也不再在意水苏的事事情,和沈池柳四目相对道。
“嗯,微臣觉得不找您算幸苦费和伤口费,很善良了。”
祁桓予哪能想到沈池柳叫他来是为了算花去的银两,特意说出来怕他不还,他又不是不知感恩的人。
祁桓予烦闷心情再次浮上来,咬牙说:“等我回东宫,叫人给你送来,放心一分也不会少”。
他说完不打招呼就走出书房时,停下了步子,因为看到门外前来昨天沈池柳抱着那个男人,向里头人再次讽嘲道:“沈太傅,真受人欢迎”
“谢谢,你不是也一样?”沈池柳不甘示弱回复。
祈桓予听出沈池柳暗地里的话,“你比我受欢迎多了,都被拐到人床上去。”
祁桓予不再回复,微转头向后方目光斜视沈池柳一会,便迈着大步离开。
钟施乐知道他是太子殿下,礼貌向祁桓予行礼问好,却不明就里得到一脸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