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害,人就靠这个等着升迁呢,能不厉害吗?”
一群人都很兴奋,只有唐三坐在靠窗的位置,两手捧着小蝎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泰坦直接问道:“宗主,您在想什么呢?”
唐三眉眼沉了沉,“我在想,给迈尔斯指点的那个武魂殿执事,他所说的的,那个在天斗皇室埋伏了十几年的人是谁……”
泰坦听了也皱了皱眉,“皇室中若有内应,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只是我等都是白身,也没办法告之陛下呀!”
“谁说的。”奥斯卡一边扒拉着各色宝石,一边开口:“胖子不是伯爵么,让他去说。”
马红俊摇头:“算了吧。我就是挂了名,根本见不到陛下。要是找旁人传话,万一那个人就是内应,那不是很尴尬。”
唐三点头:“情势不明,万不可打草惊蛇。还是要找到一个足够信任,又可以接触到皇室的人,帮我们试探才行。”
他说着,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而至于那个内应,他没有告诉其他人,他其实也有了怀疑的对象。
唐三记得,那晚,那个武魂殿执事说,内应如今级别极高。
是“极高”,而非“很高”,说明这个人位置之高绝非一般。天斗皇室中,陛下地位最高,其次是诸位皇子,其中以太子最盛,而后是各位公爵与公国国王。
唐三转而又想起很早之前,霍雨浩说过的,“他很危险,非必要不要多接触,离远些最好”。
很危险的太子雪清河,那个潜伏了十几年的内应,会是你吗?
唐三回想着自己与雪清河的聊聊几面,因为听从了霍雨浩的话,他并未和这个人有过太多接触。即便是离开杀戮之都后,他在姑姑唐月华的月轩遇到了雪清河的妹妹,他也是能避则避。因此,他对雪清河了解并不多。
但从传闻和民众的反响来说,雪清河是个很受欢迎和爱戴的太子,这说明此人的心性、智谋和能力都不会差。如果他真得是内应,那会很不好对付。
***
回到天斗城后,唐三等人先去了唐门,却见离开时还只是动工不久的地方,如今只剩下零散些院落还在完善了。
“真气派!”楼高仰头看着门楼上银钩铁画的匾额。
牛皋拍了拍肚皮,“哈哈哈!那当然!这可是按照宗主给我的图纸,再参照当年昊天宗的制式修建的。”
唐三看着眼前熟悉的院落亭台,点了点头:“不错。”
楼高倒是摸了摸头,现实地问:“这么讲究,得花不少钱吧?”
“什么钱不钱的!”泰坦说,“要的就是硬实!气派!”
牛皋一副“知我者泰坦也”的模样,“钱不重要,对不对?”
已经拿到账单的负责后勤、财政的两位总管,奥斯卡和宁荣荣,不愿微笑,“有时候,还是挺重要的。”
宁荣荣飞快地拉着账单,眼神如炬,“还好三哥自己家底厚,御敏力药四堂自己也有家底,要不然我们唐门还没开门新收弟子呢,就要负债了。”
“宗主辛苦了。”高阶之上,前敏之一族族长、现敏堂堂主白鹤微微躬身拱手,“请吧,敏堂有事汇报。”
“好。”唐三应道,抬脚上了台阶,进了新落成的议事堂。
“敏堂自迁入天斗城后,就一直监视城内动向。就在几日前,皇城戒备骤然紧张,几天内就调遣了万人的御林军,现在皇宫已经被围得层层叠叠、水泄不通了。老夫怀疑……”
白鹤长眉微拧,“应当是雪夜大帝不行了,皇位之争要开始了。”
刚从庚辛城回来的几人皆是一惊。
牛皋这么多年一直忙着修建唐门府址,无暇顾及其他,如今听了白鹤的话,也是震惊得不得了。
“那不就是窝里斗吗?”他说。
泰坦连连摇头,“这可是皇帝啊,这一窝要是乱了,武魂殿不久乘虚而入了吗?”
白鹤:“那就由不得我们了。敏堂弟子发现,那尊神也参与其中了。”
“谁?”唐三问。
“毒斗罗,独孤博。”白鹤沉声道。
他话音才落,院外便传来一声轻喝。
“那个在直呼本座的姓名。这处宅院倒是有模有样,看来本座以后有养老的地方了。”
“老怪物?”唐三起身走出议事堂,就看到独孤博正拾级而上。
男人墨绿色的长发半束,一身宽大黑色衣袍,眉眼深邃却阴冷,一双眼瞳含笑,却冰冷刺骨。
“小怪物。”他勾着唇角,抬手握住了唐三伸出的手。
“好久不见!”两人齐声道。
唐三:“我正好有些事情,还想着过几日要去找你,正愁着不知道上哪儿寻你呢。”
“是吗?”独孤博脸色一变,甩开唐三的手,“五年多也不知道来看看老夫,这会儿倒是说得殷勤。”
“凭什么我去看你,也不见你来找我?”
“呦,自己建了宗门,翅膀硬了是吧?要不是弗兰德告老夫你在这儿,我还以为你被人弄死了!”
“翅膀硬不硬不好说,但总比某些差点死在自己本民剧毒下的人要强上些。”
独孤博:“……”
唐三:“……”
哼!
“说吧,找我什么事?”唐三撇着头看另一边,问。
独孤博朝着另一边,丢出一块金灿灿的令牌,“有人让你帮忙去诊治雪夜大帝。”
小蝎子从茶盏上跳下来,举起比自己的身体大上一圈的金牌,嗒嗒嗒地朝唐三这边挪。
唐三余光一瞥,赶紧将令牌拿起,又放到一旁,将小蝎子捧起。
令牌被他放到一旁时翻了个面,露出篆刻着的“皇”字,是御赐金牌。
“果然是不行了。”唐三沉声说。
独孤博回头道:“我先提醒你一句,如果皇室有变,你们唐门要站在我和雪崩这边。”
“雪崩?”唐三皱眉,“那个目中无人的皇子?”
“呵呵。”独孤博笑着摇头,“伪装罢了,蒙蔽别人的。说好了,你在雪崩这边,至少我可以保护你。倒是那个雪清河,我来也是想警告你,不要随着宁风致去支持雪清河。一个隐藏极深的人,即便是明君,也不见得是个好上司。”
唐三眼神一暗。
他还未开口,却感受到头发传来丝丝被拉扯的痛感。
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束成低马尾后,垂下的头发正被夹在碧绿色小蝎子的两只钳子里。
“多谢你的好心,不过我对皇权斗争没兴趣。”
他说着,从小蝎子的钳子里救出自己头发,“你还是说说雪夜大帝的病情吧。”
“病?”独孤博找了个贵妃榻,往上一趟,嗤笑:“那可不是病,而是毒。”
“毒?”
“没错。此毒发作看缘分,会随着时间、天气乃至温度而变化毒性。这样的毒,老夫也闻所未闻,只能用武魂暂且压制着不发作,然后看着毒素一点点侵入。做过些时候,即便这毒一次也没每发作过,肺腑被毒素浸染侵蚀,老皇帝也要死。”
“抓到人了吗?”唐三问。
“人都不知道是谁,怎么抓?”独孤博反问。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解毒。”唐三说。
独孤博:“话都让你说了呗!问题是怎么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