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了他一声“阿旸”。
江风旸道:“十岁之前,我见他不多,他是一位野心勃勃的君王,常年在各地训兵练兵,我十岁,忽而被他封为太子,受封仪式上,我才仔仔细细看清了他的面容 。”
“他待阿旸好么?”
“不好不坏。”
她不再问江鄢了。
江风旸将烛火移远,教她剪窗花。
她想剪出动物模样,江风旸便在纸上画出痕迹,折出折痕,让她循着折痕剪。
展开来,是蜻蜓。
屋外风吹动竹林,又有雨打竹林声,江风旸推窗一看,外边下了雨。
他关上窗,带起来一阵风,桌上的红纸吹起,林山卿专心致志,拿着剪刀剪别的花样。
他将红纸都拾到一起,听室内剪刀“咔擦”声。
屋外有雨声,风过竹林声,室内有轻微呼吸声,有剪纸声。
他慵懒靠在墙上,空气都是柔软气息。
片刻后,他剪落烛花,芍娘与子贞在外敲门。
“殿下,太子妃,该梳洗了。”
原来夜已深。
“进来吧。”
“是。”
宫人们提着热水进来,芍娘手里拿着衣物,林山卿沐浴罢出门,芍娘带她走进内卧。
芍娘小声对她道:“殿下住书房,太子妃就睡在这里。”
“芍娘呢?”
“我在这里陪着太子妃,快睡吧。”
她过去将门拉好,看林山卿躺进被褥,替她掖好被角,将帷幔放下。
被子是新换的,有清新气息。
她深嗅,头埋进被褥里。
雨下了一整夜,一扫空中尘埃。
第二日芍娘推窗,门外天晴,景物明亮。
林山卿睡的很沉,她还未醒来,芍娘不叫她,想让她多睡一会儿,轻轻推门出去,替她拿衣物。
江风旸的腰带还在内卧,他走过去,敲门,无人应,拉门,无声音,原来还在沉睡。
帷幔遮住床,他什么也看不到。
放慢脚步,走过去拿回腰带,却见帷幔外露出一只手。
无奈,起身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塞进被子里。
触手冰凉,他轻轻搓了搓。
林山卿无意识,翻身,脸颊就枕在他手心上。
江风旸屏住呼吸,半响不曾动。
万籁都寂,唯有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