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小时,公司小会议室里,新鲜出炉的照片原片直出投影到大屏幕上,卢跃一张张翻看:“我觉得已经很好,你也不要太谦虚。”
一旁的摄影师揣着手欣赏:“就是,陆老师这样自带氛围感的拍摄对象,我入行以来拍过的不超过十个,拍你是最省心的。”
望着投影里神采飞扬的自己,陆和宜一时有些恍惚,这就是自己现在的工作吗?似乎还不赖,可是为什么做这个,想知道答案。
想见到容深。
从公司出来,他鬼使神差打车回了和容深的家,门打不开,指纹已经被删掉,输入密码也错误。
只能踌躇在门外。
还好他擅长等待,看着摄像头笑:“容哥,25岁的陆和宜做了模特,好像很优秀唉,你还要这么优秀的他吗?”
这几天他想得很清楚,容深没有搬家也没换电话,住在这里连陆和宜的指纹都不删,家里的陈设一如既往,保留陆和宜的房间,一切的一切,不就证明,他仍然愿意和陆和宜牵牵绊绊到天涯吗?
这样想着,陆和宜小声哼起了歌。
哼到一半,电梯开了。
容深被扶着出来。
他喝醉了。
一起的人是容深公司的合伙人萧锐明,陆和宜迎上去,叫了声萧哥,想从他手里接过容深。
萧锐明是个比容深更沉默寡言的alpha,看陆和宜一眼,就放了手,陆和宜肩上压过一座大山,萧锐明说:“你们谈谈。”不等陆和宜说话,直接走了。
陆和宜用容深的手指开了门,把他搬进家里,刚放进沙发在外卖软件点醒酒汤材料,突然被勾住脖子,猝不及防倒在背后的人身上。
“不要压到你。”陆和宜挣扎着要起来,温热的鼻息打在后颈,让他不禁颤抖,信息素散逸,夹杂着酒气和不知在哪沾染的讨厌味道,陆和宜问,“你要不要洗澡。”
容深的额头抵在他的肩上:“你是谁?”
陆和宜小心地转身,趴在容深胸口:“容哥,我是陆和宜。”
容深似乎听懂了,又好像没懂,捧起他的脸,试图要看清:“陆和宜吗?”
“就是陆和宜啊。”
容深放开了手。
陆和宜心里失落,点好材料,找来毛巾给容深擦脸,胡乱地忙完,喝醉的人已经睡着。洗澡是不可能了,陆和宜把他搬回卧室,换好睡衣,和他盖同一床被子,躺在他身边等外卖。
陆和宜闭眼,把自己缩得很小,安静片刻,起身把容深的手环开大一档,下一秒,如愿沉浸在渐渐浓郁的气息里,重新躺下,握住容深的手。
容哥,我怎么会和你分手呢?
对不起,不分手了好不好。
“心心。”
心有灵犀般,黑暗里,容深叫了一声陆和宜的小名,他给他取的唯一的小名。
听到这声,陆和宜屏住呼吸,等了很久,容深没有再叫一次。
陆和宜心里酸软,默默发誓:“容哥,如果我真的和你分手了,就让我再把你追回来。”把自己往他怀里埋得更深,“我们还没有结婚。”
也在心里告诫自己:“25岁的陆和宜,告诉你,没有追不到容深的可能,你不行,那就让我来,21岁的陆和宜一定可以。”
睡着前,陆和宜信誓旦旦,再醒来,整个人,连同网购的蔬菜瓜果,都被容深扔出了门外。
他在瓷砖上醒来,扯了扯身上的小熊睡衣,抓起地上的手机:“经纪人,可以来接我吗?”
没有敲门,和监控对峙片刻,做个鬼脸,提起环保袋下了楼,来日方长,容深逃不出陆和宜掌心。
接下来的几天,陆和宜认真训练收获不少,拍摄那天早早来到现场,做好妆发造型在休息室等开工,卢跃踱过来画饼:“明天拍完就能剪头发了,加油。”
陆和宜看一眼经纪人:“如果不顺利呢?”得到回答前,他先笑了,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那就后天。”
卢跃被逗笑:“反正你加油。”冷不丁冒出一句,“总觉得失忆的你变可爱了。”
镜子里,omega眉毛一挑:“是吗?”
“当然。”
陆和宜接受他的评价:“还没问你,两年前我是怎么入行做了模特?”
卢跃回忆:“时装周嘛,你在后台打杂,被公司的星探看中,就带回公司训练了。”
和陆和宜自己推测的差不多:“是在S国?”
“对,当时公司扩展海外业务,你是第一个签约的模特,后来你红了,死活不肯回国。”
“应该是因为容深。”陆和宜小声说,但自己为什么去国外,想不通,打开微信问卢跃,“这个人是谁,我好像和他很熟,有很多视频记录。”
陆和宜的微信聊天框——【AAA大疯哥】。
卢跃说:“这是庄晓枫,你的好朋友。”
陆和宜跟着念:“庄,小,疯?”完全没印象,再次点进大疯哥的头像,沙漠背景的头像旁是他的微信名:西北孤傲之狼,他忍着笑,决定会会这个西北孤傲之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