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你们?那他之前的猜想……云容感觉他的脸有些烫,是他想多了,对方是真的想帮他出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如今晋国上下已风声鹤唳,为了安全起见,阁下同我一同出城吧?”
云容其实还是希望对方能跟他一起出城,一方面可以进一步证明令牌是真的;另一方面他也觉得对方继续留下来确实危险。
舒明尘不能走,他得按照原剧情,在安城继续待着,直到谢南渝攻破安城,把他杀了。
能按照剧情走就按照剧情走吧,不然万一他出了城,男主那的剧情出了什么差错,就完了。
于是他对着云容坚定地摇了摇头。
对方应该有自保的手段,云容思索。
他有八成的把握确定这块令牌是真的,但还是要安排一下,万一令牌是假的,安城剩下的暗探要按照原计划进行,一定要把情报送出去。
我要走了。
舒明尘作为质子,不能在晋国的视线里消失太久。
他已经在云容身上花费了不少时间,不能继续在这待着了。
索性现在云容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药也喂了,令牌也送出去了,云容应该可以平安无虞地出城。
舒明尘走之前又从怀里掏出几瓶金疮药递给云容,小伙子好好活着啊,一定要活着见到男主!
云容关于这个神秘人最后的记忆就是对方穿着一身黑衣头也不回地走了,屋外风声凛冽,黑斗篷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没一会,对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像是在做梦一样,眼前的茶具还在徐徐地冒着水汽,桌上还残留着和对方“对话”的水迹,人却消失了,仿佛对方的到来真的就是为了掩护他出城。
云容没有时间细想对方的目的,他现在的目标就是出城。
出城,云容冷静下来,还是要做两手准备,不能把希望压在一块不知真假的令牌上。
翌日,天刚蒙蒙亮,南城门前,一列步履匆匆的士兵拿着令牌扯着嗓子道:“邺国暗探于昨晚出逃,我等奉命出城捉拿,速速开城门!”
城门守将忙上前查看对方手中的令牌,确定令牌是真的后,立即指挥手下放行。
路障被清走,城门大开,云容隐在士兵中,他的容貌已经做过遮掩,再加上有铠甲的遮蔽,并没有人认出他就是前几天被通缉的邺国暗探本人。
一行人快马加鞭,一刻都不敢停下,直到安城在他们的视野里彻底消失,他们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安城形势突变,他们都以为要死在晋国了,没想到还能逃出来。
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将钦佩的目光投向一个人:还是老大有办法,竟然能搞到出城的令牌。
被众人目光聚焦的云容脸色并无多少变化,只是神色冷峻道:“继续赶路,务必于五天后与邺国军队汇合。”
虽然目前暂时安全了,但是只有与邺国军队汇合才是真的安全。
云容一行人走的是小路,在战时,尤其是现在的情况,只有军队才会走大路。他们要是直接走大路,很可能会迎面碰上落败的晋军,就他们这些人,迎面碰上就是死。
不过他们运气不错,由于选择的小路,并没有碰上晋军,等他们赶到彭城的时候,彭城已经被邺军攻下了,云容几乎是一路畅通无阻地见到了谢南渝。
时隔五年再次见到谢南渝,云容上前行礼道:“将军。”
谢南渝刚经历过一场战争,多年来这样的战争他已经经历无数次了,这次的战争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疲惫感,更多的是心中的亢奋:困扰邺国多年的难题终于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消失了。
谢南渝对于云容的到来还是挺意外的。
情报中断之后他就猜到云容暴露了,所以他加快了对晋国的进攻,攻下彭城之后就是安城了,本来以为云容已经落到晋国手里了,结果没想到对方还能逃出安城。
云容向谢南渝说明了一下安城现在的情况,安城是晋国的国都,就算是谢南渝带领邺国大军势如破竹,在短时间内也是很难攻下的,云容的情报刚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谢南渝心情颇好地舒展了下眉,云容在安城五年,对安城了如指掌,有云容在,攻下安城只是时间问题。
有了云容带来的情报,他有把握在半个月内拿下安城。
谢南渝本来想让云容去歇息一下,还没开口,就听到一个问句:“将军可曾派其他人到安城助我?”
他诧异地抬起头,望向对方。
云容看到将军的表情就知道,那个人果然不是将军派来的。
他抿了抿唇,从怀里拿出那个令牌,递给眼前的将军:“这是一个人交给我的,他说,他的任务是掩护我。”
谢南渝接过令牌,看了半晌,沉声道:“自从你到达安城后,我派去安城的暗探都由你调派,除此之外,没有别人。”
所以,没有一个暗探接到的命令会是掩护他,所有暗探接到的命令都是听从他的命令。
那么,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呢?他为什么会说,他的任务是掩护他?
云容和谢南渝都陷入疑惑中,邺国皇室已经被圈禁,晋国也岌岌可危,那个人是站在什么立场上帮助他们呢?
谢南渝首先从这种状态中出来,看了眼还在颦眉思考的云容,正色道:“不管对方的身份是什么,总之他是希望我们攻下安城的。至于对方到底是谁,攻下安城之后或许会有眉目。”
云容瞬间明白过来,对方不暴露身份,或许是顾忌安城还在晋国手里,暴露身份会给自身带来危险。如果安城被攻占,对方或许会主动站出来也说不定。
想明白之后,云容也不再纠结对方的身份,战争当前,还是顾及眼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