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说了什么?”薛画君听出了些许麻烦的意味。大赛在即,王正缺一如往常是要组织各峰长老开会的。毕竟有人不想出钱办赛,有人非常想办;有人想多给点,有人一分不想给。偌大的宗门,总得有个统一意见。不和谐但终究能得出个统一口径的会开完后,王正缺应当是立即代表宗门去给举办方送资源,然后才来霜华峰。
“还就是往常那些。不过今年他们提意见,说好歹我们出了那么多钱,怎样也得安排弟子去锻炼一下。”王正缺叹气,“真是的,怕不是忘了排行榜是用来干嘛的,还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
薛画君直接道出结果:“你报了谁上去?”
王正缺的视线在李釉青和孟禾夕之间跳转,眼神有些闪躲:“这个难得的锻炼机会,我们就让年轻人上哈。”
年轻人上。
年轻人要多学习。
年轻人得吃苦耐劳。
这句式太过耳熟,以至于李釉青的抵触心理一下就起来了:“师父,你都是剑宗宗主了,连拒绝弟子参赛都做不到吗?”
王正缺汗流浃背地搓搓手:“这个,情况有些复杂,很难推辞……”
薛画君:“太没用了。因为有你这样的师父,我们山总干些多余的活。”
王正缺:“啊这,毕竟是宗主……”
付灵意:“就是就是!你看别人山峰,人又多事又少,多好。要不是给霜华峰做事,我说不定就能在一个地方多待些时间……呜呜呜,难得谈到一个好人,就因为我要去做任务,觉得我不顾家分手了呜呜呜都怪你——”
王正缺:“这种事多的人早分早好下一个会更好嘛……”
付灵意:“难得那么钟意的脸呜呜呜——”
薛画君:“已经好久没看见空旷的桌案了,真想给那些破卷宗一把火全烧了……”
李釉青:“为什么之前不比赛,等到我想休息了就要比赛?昨天才好好打扫屋子想住几天,这下又要出去……”
王正缺:“……”
倍感压力的王师父无言以对,只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不得了,哭的哭抱怨的抱怨。付灵意这算正常,怎么薛画君和李釉青都这么大怨气?发生什么了?
迷茫无助的剑宗宗主望向在场唯一一个没发声的人,企图寻找扭转战势的契机。而孟禾夕拿杯子喝水的时机恰到好处,正好避开了王正缺的视线,让人很难不怀疑他是故意的。
“咳咳咳!”
最后王正缺只能强行插入话题:“关于这个比赛!确实不好拒绝,但是!只是说要去,没说一定要得到什么成果!”
“哦?”李釉青分了些关注给他,“就是说我们只要去露个脸,然后直接回来也行?”
王正缺道:“确实是可以的。我们主要是应付一下会议要求,只要人去了进赛场了就行,实在不想比大不了签完到就认输出来,回来顶多被说几句,别听就行。”
见李釉青似乎开始思考出门的可行性,王正缺趁热打铁:“就当去旅游,去看看比赛场地长啥样。要是愿意比多留一会也行,也能多认识些人,看看别人有没有练什么有趣的功法。”
既然能当做旅游,李釉青便有些动心:“这个比赛是比什么的?”
王正缺暗自松了口气,坐下给自己倒茶:“关于比赛的内容,在开始前都是保密的。以往每届的比法都不一样,有一对一多对多的,有混战夺标识物品的,还有设阵解密的……反正乱七八遭的,哦对了,最后判定排名不是根据比试结果,而是根据进场后的综合表现,所以最后的排行榜……大家都懂哈。总之,别太在意这个比赛,去玩玩去看看就行,就当锻炼一下。”
李釉青一听就觉得头大:“什么信息也没有,这也太不着调了。”
“这有啥?”王正缺不以为然,“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才好玩,什么都知道就没意思了。”
李釉青问:“万一碰上什么强敌咋办?师父,这个比赛是友谊赛还是决斗?生命安全有保障吗?”
“要签生死状的哦。”王正缺道。
看见对面脸色突然垮掉的弟子,王正缺连忙补充:“比赛场地有安排专门救治选手的医生。就算是决斗,只要及时认输,对方就不能继续进攻……还算是安全吧?”
“听起来很恐怖啊,不会锻炼一下到时候人都回不来了吧?”李釉青总觉得这个仙门大赛的不靠谱程度能赶上王正缺了。
王正缺笑道:“哪有那么可怕,要自信。努力一下,说不定你俩还能拿个名次回来呢。”
要参赛的两人没一个在乎名次的。
比起名次,李釉青更担心在比赛的时候遇到什么危险。
孟禾夕觉得他太过紧张,就算是担心霜末的事,现在离出事时间也还早。倒不如说正因为有霜末的预言在,恰恰能说明现在是安全的。
李釉青经孟禾夕这一提醒,转念一想:对呀!
至此,终于是连心里也确定好要去参加仙门大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