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阿利亚感觉自己的人生理念、道德、信仰甚至于灵魂都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这么说虽然有点夸张,但是真的,那一下子,当梅根挤进那几个置物架间,然后亲眼撞见她和伊恩在一起的那一幕后,阿利亚当时脑子里只剩下了全然的一片空白。
甚至是直到了今天,她还依然不敢相信,这一狗血事件竟然真实发生了,这是什么三流狗血校园剧的典型剧情,还有为什么偏偏是梅根发现了这一切,这真是糟糕透顶了。
但最糟糕的地方不在于此,而在于这整个环节中,阿利亚竟然找不到任何值得怪罪甚至是推卸责任的对象,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她的临时起意,伊恩只不过是顺着她所期望的方向继续发展并在此基础上自由发挥了而已。
阿利亚第一次意识到,她的人生轨迹在不知不觉中彻底地发生了一些不可控制的偏转,她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最近所做的那些事情在过去的自己,在她固有的道德层面上是多么的放浪不羁。
她倒不是对此感到迷茫到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只是头一次,她徘徊到了原先自己所认定的那条离经叛道的标准线上,而对此感到茫然无措罢了。
可她倒并不后悔自己所作的一些决定,只是开始在心底阴暗的疯狂埋怨把球坐坏的艾芙丝,她平时不总是嚷嚷着要像梅根靠齐吗,那她为什么不能真的在自己的体重上下点功夫。
还有他们学校负责采购体育器材的老师,她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能替换掉这批粘满手汗、口香糖甚至是一些难以分辨的泥状污渍,且使用年代久远到足以放进历史博物馆的老物件们。
还有那负责体育器材室管理的老师,她清楚地记得他还大声咒骂过那些偷偷把学校篮球带回家的初阶扒手们是什么学校的吸血虫之类的话语,可是转头又把器材室的钥匙随便地丢给了那些看上去“很是乖巧”的学生们,所有这些家伙是真的从来学不会吸取教训对吧。
阿利亚沉溺在这些可怕的怨念之中好久了,久到曼迪都觉得她略显古怪了,阿利亚只能原原本本地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知于她,阿利亚抓着自己的乱发,满脸绝望。
“所以?”曼迪只是略微抬起额头,一脸不忍直视的样子,看了阿利亚一眼,又瞥了一下这些天也一直摒着眉头的伊恩,“所以这两天导致你们两个看上去好像死了亲爹一样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伊恩的眼神移动了两下,然后他眨了眨他的绿色眼睛,“说实话我想弗兰克要是哪天真的幸运离世了,我反而会笑出声来。”
阿利亚则是迟疑着开口了,“我的确没有亲爹了,而且我养父几年前就去世了,记得吗?”
“了解了,”曼迪则是耸耸肩,然后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香烟吸了一口,“所以,当时你们爽吗?
据说被抓奸的那一刻,因为紧张、羞耻或者其他原因,两个人都很容易到达高潮。”
伊恩一下子眼神更是不敢直视她们了,开始四处游离着,甚至快要撇到天花板上去了。
阿利亚更是低下头来,假装自己聋了,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曼迪的直白和过度开放了,她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但重点不是这个好吗?我担心的是,梅根会到处乱说。”
“啊哈,那看起来你们那次‘干’的不错,”曼迪轻佻的挑起眉毛,笑了起来,但她又低头吸了口烟,满不在乎道,“我完全不能理解你们的问题,所以,这又怎么了?
难道影响自从那一次后你们就吓萎了吗?而且她又没有证据。”
“有时候谣言并不需要证据,而且谣言越离奇越是让人不敢相信,就越容易流传开来。”阿利亚顿了一下,“虽然这是事实。
但是大家都知道,伊恩是你的‘男朋友’,而最近我们都玩在一块。”
“嗯,这倒是听上去会让这个八卦更加吸引人了,像是那种垃圾肥皂剧里经久不衰的剧情。”曼迪吐了一口烟圈,撇撇嘴说道,“不过想让梅根那里的流言不那么可信,或者流传的更开一些,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出个新的大料盖过去,毕竟恕我直言,没有人会对一个亚裔、还有加拉格家除了利普以外的人的这种桃色新闻感兴趣的。
除非梅根把你描述成那种标准的黄皮肤记女,身怀绝技什么的,那么大家的确可能会对你感兴趣。
这对于某些人来说反而不算是坏事,起码你会比原来更受欢迎。”
阿利亚的表情完全呆滞住了,因为这种八卦不是没有,在大家想要恶意抹黑或者是为了使自己的大料更引人注目的时候,他们总会夸大事实,比如,一些人因为某些地方过小或者是过大都成为过大家的谈资和笑料,最终那些充满蔑视意味的称呼就会取代他们原本的姓名,然后将他们彻底地钉在耻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