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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称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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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乡绅,为何要告衙门?”慕容琏不解,乡绅向来都是与衙门一体同心。

赵钱氏叹了口气,颇为惋惜道:“贵人有所不知,他的妻主与女儿前些日子也都莫名其妙的死了,如今家中只剩下他和女婿拉扯着几个孙辈了。”

凤穆槿听后心中憋闷,忙朝他招手,“老人家,过来坐下吧。”

沈宸经常出门办案,对乡间地头的熟悉程度远超于慕容琏,赵何氏坐下后,他便问:“令夫人既是乡绅,按朝廷做派,应当厚待才是,你为何如此愤愤?”

见沈宸如此直言不讳,那老人家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就要跪下,被沈宸的手下一把拦了下来。

“乡绅向来与衙门沆瀣一气,可永城前任知府与他人不同,她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从不贪污受贿,我妻主是个读书人,只因不懂曲意逢迎之道,才落了榜,她对前知府大人的为官之道甚是敬佩,所以自己做起事来,也是一心扑在我们赵家屯的邻里乡亲身上,这些大伙都知道。”

“赵乡绅事事都考虑着我们,又常年捐助济众院的孤儿们,是个大好人。”赵钱氏帮着说嘴,神态不像作假。

“那为何又落得如此境地?”慕容琏不解。

赵何氏一声长谈:“前知府两袖清风,将永城治理的是井井有条,就是连偷鸡摸狗的事也不常发生,所以永城的税收才颇为丰裕,只可惜一年前,她竟然无端被人检举下狱,我妻主四处打探才得知,她入狱后两日就已经畏罪自杀了,之后朝廷便派了如今的知府前来接管永城。”

“所以,永城莫名死了这么多人,是现任知府上位后才发生的?”

沈宸早就派了亲信去衙门和府衙打探过,只是全部无功而返,能看出,此人是个小心谨慎之人。

“正是,新知州上任后,将原先的老人全部替换了,她只认金钱不讲情面,如今永城大小官员哪个不是她的走狗!光是税收,就比平日里多出三成不止,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就算是有怨言,又有哪个敢与官府作对?”赵何氏越说越气,面部青筋暴起,字句里又满是无可奈何。

提到税收,慕容琏纳闷不已:“这税收向来是有白纸黑字的规定的,这公田,私田,交易买卖都是需要记档在册的,今年也没听说要增税啊?”

“老人家,你是说永城知府公然违背朝廷律法,私自增税?她哪来如此狂妄的资本?”对这些朝廷之事,凤穆槿有所耳闻,一个小小知府敢公然挑衅律法的,背后肯定会有个足够大的靠山。

“她背后当然有人,不然如何能如此作威作福,只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哪里能知道这种秘辛,只听到传言,说她的主子是个帝都的大官。”

沈宸莫名看了慕容琏一眼,悠悠来了句,“能无视律法,手眼通天的,最低也得是三品官。”

慕容琏秒懂了,这是在猜测她户部呢,可对方是沈宸这小子,她有气也没地方撒,只能猛的端起瓷碗咕咚喝了几口压压气,又因茶水酸涩,呛得她好一顿咳嗽,眼泛泪花的道:“这帝都又不是只有一个高官,三省六部,人多着呢。”

看见慕容琏出糗,沈宸眼尾上翘,眼中有笑意流转,之后又被他压了下去。

“琏卿,这么激动干什么。”许久没有言语的凤霄突然替她拍背顺气,“帝都又不是只有官员居住。”

此话一出,慕容琏和沈宸同时朝她看去,过了半晌,凤穆槿也明白过来,投来了不可置信的目光,看来凤霄指的是宗庙之人。

当今女皇已年近五十还未立储,皇女们有争储的心思是必然的,无非是看谁的手段更高,谁拉拢的臣子更多罢了。

凤穆槿很难过,明明皇室的存在应当是为了百姓过的更富足才对,可如今本末倒置,为了皇位,个个不择手段,残害忠良。

小皇子紧攥双手,看来又是难过的紧了,凤霄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随后朗声道:“我们是帝都来的商人,路见如此不平之事,就想来替大家讨个公道,各位乡亲父老若有诉求,皆可上前来签字画押,不仅你们亲人的尸骨要要回来,就是赋税之事,也当尽力从中游说一番。”

赵钱氏和赵何氏首当其冲,直接就按了手印,其他人一听她们是帝都来的,又见了如此大的排场,就都相信了她们的能力,个个期盼着能减些赋税,一时间那张小小的状纸上就按满了红手印。

临走时,凤穆槿拽住了凤霄的袖子,示意她瞧瞧屋子内。

他们来的这段时间内,里屋传来时断时续的咳嗽声,让穆槿心生怜悯。

凤霄早就料想到小皇子放不下这些百姓疾苦,势必要救这家独女,于是问:“不知令嫒的身体如何了,在下刚好会些医术,倒是可以帮看一二。”

听到有这么好的事,赵钱氏喜出望外,他的女儿沉疴已久,屯里的郎中医术平平,就是续上了药,也很难大好了,这下有了帝都的郎中,那说明就有了治愈的希望。

他一把把小满从凳子上扯了下来,示意他把凤霄领进去,嘴上又道:“家中杂乱,贵人落脚仔细些,莫要污了鞋袜。”

凤霄没有瞧小满,只是抬脚进了里屋,见到了如今这家中唯一的独女。

赵勤兰不能下地,只能一直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见到凤霄进屋,她顾不上背后伤痛,慌忙支起身见礼,“小人赵勤兰见过贵人。”

里屋中满是血腥气混着汤药的味道,看样子这赵勤兰的棍伤一直拖着未好,凤霄摆摆手,直接坐在了床沿替她号脉。

“你的棍伤伤了骨头,又拖得太久,致使腐烂疡溃引起肺痈。”凤霄借着号脉的功夫,用灵力游走了她的全身的经脉。

“正是,郎中说我这病怕是活不了几年了,就是好了也是个瘫子。”这赵勤兰才十五六的年纪,就被定了死期,眼神里满是不甘。

“你们郎中说的没错。”凤霄没有否认,这种程度的伤,哪怕是汤药不断,也活不到明年,最后只有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

听到这话,一家三口眼里的光登时就灭了,赵勤兰面如死灰,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肉才没让自己在外人面前失态。

“求求贵人救救我姐姐吧,母亲已经没了,小满不能再没有姐姐了。”一直不敢言语的小满听到了长姐的病情,第一个憋不住情绪,一下跪倒在凤霄跟前。

年幼得他没有说服眼前人的手段,只会咚咚咚的磕头哀求。

“我又没说看不了。”收回赵勤兰体内的灵力后,凤霄一把将小满从地上拎了起来。

闻言,一家三口都齐刷刷的看向凤霄,眼神火热的像是要将她看穿。

凤霄只好从怀里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一个瓷瓶递给赵勤兰,“一日一颗,吃完就能下地”。

这丹药是凤霄精挑细选选出来的,是她炼制的伤药中药效最轻的,只会让她的伤一日好过一日,不会因为药效神速而引起同村人的偷盗抢夺。

“谢谢贵人,谢谢贵人。”小满来不及擦鼻涕眼泪,哐哐又磕了几个响头谢她,赵钱氏也激动的翻箱倒柜,想找些银钱出来。

赵勤兰经过凤霄的诊治后,只觉多日的病痛减缓许多,浑身都有了力气,心知是遇到了了不得的大人物,于是跪在床边道:“多谢贵人赐药,不知小人是否能有幸得知贵人名讳,来日必入您府上当牛做马报答救命之恩。”

凤霄向来不会收受百姓的恩惠,今日赵勤兰能遇到她,本来就她自己命不该绝。

她拒绝了赵钱氏掏出的银两后,凤霄又把地上跪着的都拉了起来,朗声朝窗外喊慕容琏。

“何事?先说好,我可不会救人,你要是没法子,那我更没有。”慕容琏凑在窗前朝她摆手。

凤霄指了指她腰间的的坠子,“这个给我。”

慕容琏一把捂住,压低声音道:“出个门就带了这么点东西,你还想白拿?你要接济他们,拿点银两好了,那我坠子做什么,这上面有私印,他们也无处可花。”

凤霄眼神一转,点头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正好你再拿点碎银子来,接济接济这些父老乡亲。”

说完,她手指一勾,那坠子已经到了手中。

慕容琏泄了气,凤霄想要的东西,她哪里保得住,于是把钱袋子也一股脑给了凤霄。

“都给你,浑身上下再也掏不出一个子了,下回您老该换个人薅了吧?”

凤霄掂了掂钱袋子,不要脸的收下了,随后她将那坠子递给了赵勤兰。

“适才给你找个营生,待你好了,就带着坠子去雲岚酒楼找她们掌柜,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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