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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红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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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琴被罚一事很快就在府中传开,下人被罚本是常事,可用了如此重的刑,那就极少见了,一时间府内上下无不人心惶惶。

“既然你心思已经不在琴上,就不要勉强了。”念秋今日弹错了多次,凤霄已经没了兴致。

“主子恕罪,司琴姑娘被罚之事因奴而起,奴心中愧疚不已,扫了主子的雅兴。”念秋跪在屏风后告罪,身子不由得抖如筛糠,自打他进了凤府后,凤霄给他的感觉大多平和,更不跋扈,远胜过于其他的贵人,这是第一次见她惩处下人,罚的还是司琴这个从小贴身伺候的侍女,也不知等下要如何罚他。

凤霄不用看都知道此刻念秋是何种惊惧的模样,但她没有虐待男子的癖好,况且就算没有他,凤玄昭迟早也会借其他由头来试探自己,于念秋而言没有多大的干系。

于是她摆摆手:“下去吧,等心思回来了,再来伺候。”

没有等来惩处的念秋好生意外,他没有胆子再吭声,遵命退下了,随后他快速的回到住处找了些伤药,往司琴那去了。

司琴受罚时,观刑者众,大伙都看见她浑身是血的模样出了阎罗殿,此刻,她正趴在榻上缓神,见一人影鬼祟的在门口晃动,于是随手丢了茶杯过去呵道:“哪个小鬼躲外面看你奶奶的笑话?”

念秋原本正在外头踱步思考告罪的话术,正巧被那杯子砸中脚尖,只好走近道:“司琴姑娘恕罪,是奴。”

“你来干什么?”司琴此刻还半褪了裤子晾伤口,见到来人,差点没直接蹦起来拉上被子,这要被别人看见了,指不定又要被戴上个调戏男子的高帽子。

念秋也没料到里头是这幅光景,纵然他曾经深陷花楼,也还是背过身红了脸,他捂着眼拿着伤药道:“奴是来送伤药的,您被奴害的如此境地,奴心中惶恐不已。”

听到念秋来意,司琴的语气不由得缓和了些,“和你没有关系,别想太多,做下人的,挨打是常事。”

“可主子她没有…”

念秋想说凤霄没有罚他,但又怕司琴误解他是在炫耀,便住了嘴,倒是司琴接上话茬道:“她没罚你是吧,其实咱们主子向来赏罚分明,不像外头传的那样喜怒无常的,你既没有过错,她自然不会动怒。”

“奴如何没有过错?听命于家主,已然是大不敬。”

司琴见念秋一脸不解,又道:“小姐知道你浮萍无依,家主之令不能不从,家主是小姐力推上位的,小姐这些年已经有意放权了,奈何府上之人还是打心底以小姐为尊,没有几个真心听命于家主的,为此家主觉得受了威胁,才动了歪心思,小姐这次就是杀鸡儆猴呢,府里的都是人精,知道了小姐对家主如此的包容维护,往后就无人敢不尊家主了。”

“竟是如此。”念秋若有所思,“只是一山难容二虎,可苦了姑娘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咱们小姐生来就和他人不一样,她不喜庙堂之争,这么些年已经提过数次退隐山林的想法了,只是宫里那位哪里会放人,毕竟小姐可是火凤的定海神针。”女子立于世多是慕强的,说到凤霄,司琴总是有说不完话。

“那主子她为何不早日娶夫,有了接班人,主子也好实现愿望。”念秋不解,像凤霄这样二十多岁的年纪,应当早就夫侍成群,女丁满堂了才是。

“这事你可不能乱嚼舌根。”司琴一下捂住了念秋的嘴,小声吓唬道:“小姐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痴迷男色,咱们做下人的少去揣度主子的心思,小心哪天我要在井里捞你。”

念秋被她唬到,眨着细长的凤眼点点头,他毕竟花楼出身,除了一副好模样外到底是沾染了几丝媚态,司琴的手心一下子烫了起来,她快速的松开手道:“府里人多口杂,你可是主子的人,不应当出现在我这,赶紧走吧。”

念秋一经提点,也觉不妥,匆匆告退后,回了屋中苦练琴艺。

时近五月,天气越发炎热,凤穆槿已然习惯了新住处,宫里的男子,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凤穆槿自然不例外,这其中,他尤擅琴之一道,除了每日的功课外,每日都还要练上几遍琴。

一曲毕,玉兰伺候着净手,见主子面有愁容,又想到这些日子主子时常发呆怔愣不由担心道:“殿下,今日怎的谈如此伤感的曲子,可是那几个又对您不敬了?”

凤晞渊子嗣众多,玉兰口中的那几个,便是以凤后所出的三皇子为尊的几个庶皇子。

“近些日子,他们倒是安分的很。”凤穆槿摇头,那些个兄弟,早已不能左右他的情绪。

他摸了摸腕间,上面的伤口早已好全,没留下半点印记,时间越长,那位凤府长老留下的痕迹就越来越少,甚至他在恍惚间会觉得那不过是他的黄粱一梦罢了。

“本宫的发带呢?”原本摆放发带的地方此刻空无一物,凤穆槿的语气中满是紧张。

“殿下莫急,奴才见它上面沾了些灰尘,就拿去浆洗了,此刻应该是晾晒好了。”玉兰知道他主子对那发带喜欢得紧,又是宫中没有的款式,自然小心的紧,忙去取了来。

顺滑的绢丝握在手中,凤穆槿的烦闷的心情才好了些,正巧有侍女呈了一盘艾草香囊来,于是问:“今年端阳是何人操办?”

“回五皇子话,今年天灾频繁,圣上命了内务府与礼部操办赐粽与宫宴事宜,后殿倒未曾钦点哪位后侍。”

凤穆槿听后状似无意得抓了把金瓜子放在盘中道:“可拟了单子?年年都是这几个人那些个玩意,也没什么新意。”

“殿下恕罪,圣上体恤子民,今年宫内怕是要简办了,单子请您过目,若有想添减的内容,您只管支会奴婢一声便是。”那侍女见凤穆槿出手大方,又明白这位五皇子的地位,人精似的掏出了一份单子。

凤穆槿翻了翻,没有看见他想见的,于是假意指着凤玄昭的名字问道:“这是何人,皇族中的哪位小辈吗,席次倒是靠前。”

“回殿下,这是外头那个凤府的家主。”

“凤府?本宫记得凤府家主不是这个名讳。”

“早就换了人了,您在内宫,自然不知道这些,原来那位如今已登长老之位,宫里大小席面都是单独拟了帖后请二品以上的官员亲自递去的,只是凤长老事务缠身,少有应约的时候,除了暮岁这种大日子,像端阳,仲秋这些,她八成是不会来的。”

凤霄这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佛,她们礼部的人可太清楚了,虽然她参宴次数寥寥无几,可哪一次不是给她们这些手下人累的够呛,上次祭祀这位大佛临时起意进宫,整个六部都是鸡飞狗跳,御膳房更是如临大敌,连夜研制了八道奇珍。

要知道,这位大佛曾经因为一句菜寡淡了些,女皇便下令换掉了整个御膳房,没有谁知道这些换下来的人都去了哪里。

最气人的是,这位长老,来了之后不过喝了一杯酒,就以花楼中公子想念为由,提前离席了,好不狂妄。

好在祭祀后,她们六部这些个下人一个也没少,也算是完满。

“外头的席面与本宫无关,左右也没什么好玩的,退下吧。”凤穆槿又抓了些金瓜子将她打发了。

侍女的话令向来金尊玉贵的小皇子对凤霄的地位有了具象化的了解,与此同时,他难得的对自己的身份有了自卑之感。

他是一个庶出的皇子,不过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怕是扭头就被抛之脑后了吧,倘若对她有了旖旎心思,怕是求母皇赐婚也没有用处,整个火凤,能与她门当户对的,怕是只有那位嫡皇子了吧。

凤穆槿的心思潮水般一股股的涌入凤霄的识海,她落子的手微颤一下,下错了一子,对面的慕容琏喜道:“落子无悔啊,你这手臭棋下的真是不错,看来你的那套琉璃盏我是势在必得了。”

凤霄搞不明白宫里这个人怎么天天能有如此多的忧思,惹得她无端的烦躁,丢下一子道,“你若上战场,我火凤怕是要连丢十城。”

“这也行?这手臭棋你也能力挽狂澜?”慕容琏腾的起身,绕着棋盘转了两圈,还是没能接受她兵败如山倒的事实。

“拿来吧。”凤霄伸了伸手。

慕容琏肉痛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块血红色的玉石,丢在棋桌上道:“以你的财力,要找一块赤玉还不是动动嘴的事情,居然恬不知耻的来抢我的。”

“我何时用抢的了?你技不如人,还倒打我一耙,这亲手赢来的东西,不比库房里的有温度多了?”凤霄将赤玉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下,这玉触之温热,不是凡俗之物,瞧着这大小也刚好可以做个手把件,倒是能日日带着气一下琏卿,想来就有趣。

果不其然,慕容琏气的在园中来回的踱步,想找一些好物件给顺回家回回本,正巧碰到了她的侍女银珠与司琴一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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