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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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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上正唱着‘武状元迎亲满城惊动,乡亲们在路旁赞不绝口’,小厮家丁们在台下拍手叫好,没人在意到主人家的脸色。

“妻主,这礼单…是给清文的吗?”吕氏看过曲府的礼单,除了一柄上好的七星剑,其余都是些男儿家用的玉镯耳坠,香囊布匹等物品,明显不是给穆清文的东西。

“那许管家说添喜,你以为添的是什么喜?”穆程安呷了口茶,手指在杯盏上左右摩挲,她早已有与庙堂联姻的想法,只是没有适龄的孩子才耽搁下来,这曲将军府属实是给了她一个绝佳的机会。

曲府看似远离皇都,不干涉庙堂纷扰,实则不过是自保罢了,曲老将军已是三朝元老,手握二十万曲家军,这些年战乱颇多,曲家军捷报连连,名声在外,难保不有人参她一本,得个功高盖主的高帽。

是以,曲府举家北迁五百里,定居沂城,遥望皇都。这五百里,既来得及平定内乱,也赶得上迎击外敌,是曲家对女皇的忠诚,也是对皇权的敬畏。

“可是曲府嫡女看上了雁儿,派人来下的纳采礼?”吕氏面上笑颜展开,曲府的嫡女曲凌思虽然刚到二八年华,但已立了个不大不小的军功,得了个参将的官衔,日后定是能承袭爵位的。

“这前有凤后赐花,后有曲府添喜,该是给我们小槿说亲来的。”穆清文了然道。

穆程安盯着穆雁手中的宫花,心中喜忧参半,穆清文说的是不错,可曲府为何放着好好的嫡子不娶,而用这种方法讨一个庶子呢。

“怎么会是他,明明我才是嫡子啊!”穆雁满心满眼都是曲凌祺,但若让穆槿嫁给了曲凌思这个嫡女,那日后岂不是处处都压他一头。

他看着手中艳丽的宫花,刺眼无比,将它摔砸在地,抬脚便要踩。

“胡闹!”穆程安气急,将他拽至一旁,令他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伏在吕氏膝上抽泣。

穆程安亲自俯身将那宫花拾起,吹了吹放入匣中,才对着穆雁压低声音道:“凤后赏赐之物,怎可由你随意糟践,今夜人多眼杂,若是被传扬出去,明日我们举家去大狱里过年初一吧!”

“妻主,偌大将军府的嫡女,娶个岁数相差十岁的庶子当正夫,实在是不合常理,我们即使有皇商的名头,可这一没加官进爵二没诰命加身,宫里不认得雁儿与小槿也是有的。”吕氏见穆程安发怒,将穆雁圈在怀中安抚着,生怕他伤到分毫。

“正是因为我穆家浮萍无依,才更得小心行事,不管她曲家是要雁儿还是小槿,哪怕是共侍一妻,也是我穆家光耀门楣的好事,况且曲家没有贸然前来议亲,而是请了凤后从中协调,显然是给了你我思考的余地,保全了家中哥儿的名声。”穆程安此时已然忘却先前发生在穆槿身上的种种,他考虑的是与将军府结亲后,能不能在朝中谋上一官半职,夯实祖宗基业。

“左右曲家嫡姐儿也没见过我家哥儿,到时只管将咱们雁儿送上花轿就是。”吕氏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即便穆雁还未到议亲的年纪,他也一早就谋算着了,如今能当上将军府的正夫也算不错,等日后曲凌思再拿军功,得封将军,那他的雁儿也必能得诰命加身,助穆家与吕家平步青云。

“孩儿不嫁!孩儿只爱慕祺姐姐,才不要嫁给那种武将粗人!”穆雁不懂父母心思,只对曲凌祺一见倾心,听闻父亲要将他嫁给他人,登时又哭闹起来,快步向穆槿走去,揪着穆槿的衣领掌掴而去厉声道:“定又是你这个狐狸精做法,要抢我祺姐姐,看我不将你打的现形!”

穆槿来不及躲闪,扇懵在当场,李书言扑身过来,将穆槿护在身后,冷眼斥道:“既然雁哥儿都要定亲了,那还是守一些男儿家的本分吧,左右离出嫁也还有三五年光景,别将专横善妒的名声传进将军府中,惹怒了将军大主夫,牵连了穆家。”

“你又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跟前数落我的不是?到底也是个不懂规矩的庶子,如今当了侍,教出来的儿子也只会是个会勾搭人的贱侍!”穆雁从未被父母亲以外的人数落过,此刻涨红了脸指着李书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书言弟弟,我的儿子我自己来教便是,免得将你气着了,妻主是要怪罪我的。”吕氏一向是个笑面虎,面上从不红脸撒泼。

他心知穆雁的做法实在丢脸,将穆雁拉住按回了座位,示意他消停一些。

穆程安经常在外,鲜少见穆雁如此模样,拍桌而起,喝道:“混账,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且还有凤后作媒,岂由得你胡来,什么喜不喜欢的,日后不许再说,也不怕污了你男儿家的清白,小槿是你的弟弟,又怎能让你随意打骂?”

“是啊,雁儿,快给你姨爹和弟弟赔个不是。”见穆程安真动了怒,吕氏不好再说,示意穆雁服软。

“我才不给短命鬼和狐狸精道歉呢,凭什么好事全让他占尽了,连祭祖这等大事,他都能掺一脚。”穆雁顶着穆程安的怒火,彻底没了理智。

从小他就十分羡慕穆槿能跟随母亲去祭祖,他还没听说过有哪户人家能让男子去那地方的。

“哥,你欺压侮辱我可以,但不可如此诋毁我小爹,曲家小姐你想嫁哪个是哪个,我定不与你争抢,明日你便可请母亲父亲上门为你议亲!”李书言是穆槿的软肋,哪怕是被言语侮辱,穆槿也不自觉的也想去辩上一辩。

见穆槿如此,穆雁突然就笑了起来,指着李书言道:“你还不知道吧,你这个短命爹没几日光景了,如今他的性命怕是拿着人参吊着的吧?”

穆雁话音刚落,脸颊上已经传来了剧痛,他捂住脸不可置信的盯着穆程安,眼神中充满了畏惧与委屈,从小到大都在关爱中成长的他,这是第一次被打,疼的他面部都扭曲了起来。

“看你教的好儿子,还不把他带下去,不嫌丢人吗?”穆程安揉了揉眉心,朝着吕氏摆摆手。

今日是合欢宴,奴仆俱在,她不想将事情闹大,免得被嘴快的人传扬出去,一不小心传到了曲家耳朵里,那这姻亲可就攀不上了。

穆槿不顾及其他,他十分在意穆雁那句话,紧张的询问李书言真假。

李书言脸上没有多少神色,只道是穆雁气糊涂了,胡编来骗他伤心的,穆槿这才放下心来。

戏台落幕,厅中也回归静寂,子时将至,奴仆们聚在一起说了好些吉祥话,听的穆程安高兴,抬手赏了些银两,众人欢欢喜喜的退下了。

子时刚过,穆程安照旧点了第一根爆竹,随后便回到了屋中,吕氏备好了皂角水在一旁侯着,穆程安的脚刚踏进屋中,他便跪伏在地,泪水涟涟道:“妻主,是贱侍平日里管教不严,才令雁儿出言不逊,惹您动怒,贱侍愿替雁儿受罚。”

穆程安顿住脚步,将他扶起,温言道:“长运,雁儿也十二岁了,婚配左不过三两年光景,该好好教导他正夫之礼了。”

吕长运连连应下,还来不及擦干泪水,手已经本能的为穆程安宽了外衣,伺候妻主到底比儿女更为重要,当初吕家为他取名长运,就是希望他能给家中带来长长久久的好运,而他不负众望,嫁给了穆家,两家生意上通力合作,穆家更是蒸蒸日上,气运昌隆,一举成为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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