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祈看了眼泽音搭在左丘绿兰肩头的手,悄悄往泽音那边挪了一步,轻拽泽音宽袖,但泽音忙着与左丘绿兰讲话,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吸引注意力未果,抬眸恰好看见泽音的一身青色衣衫,云祈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同色衣袍,嘴角微微上扬。
赫连行溪哄好阮启哲后,回头喊道:“走吧,我们先进城。”
几人随阮启哲来到阮府,入目金碧辉煌,富贵迷人眼。
其内雕梁画栋,气派非凡。庭院深深,石径蜿蜒,两旁翠竹掩映,更显幽静雅致。步入正厅,琉璃瓦顶反射着柔和的日光,熠熠生辉。厅内悬挂着名家书画,笔墨淋漓,古韵盎然。屏风上刻画着小桥流水人家,工艺精湛,栩栩如生。玉器珠宝陈列其间,光彩夺目,令人目不暇接。
应飞尘看的目瞪口呆,感慨道:“这宅子真好,很贵吧?”
泽音耸耸肩,附耳道:“很贵,我这辈子都买不起。”
云祈侧身问道:“阿音,你想要?”
见云祈满脸认真,似是已在思索装横,泽音赶忙解释道:“不想,随口一说,不必当真,我喜欢四海为家,在一个地方住不长,不需要大宅子,这宅子是阮氏这种大族人家住的,我们这种没家没根的人用不上。”
阮清越和阮老夫人居然都未出面接待,而是派出阮清越的胞弟阮清拾前来应付。
阮清拾躬身示礼,“久仰玄霜剑仙大名,今日终得一见,实乃今生幸事。劳烦剑仙和云阁主走一趟,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请诸位在府中多住些时日,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阮清拾朝身后的阮启祥递了个眼色,阮启祥遵从父命,冲阮启哲道:“堂兄,你多日未归,路途劳累,先随我回屋休息。”
泽音没拦着,直到阮启哲走后才徐徐出声:“阮兄,您侄子被我封了灵力,你们先去试试能否解开。”
泽音神色淡然,好似在评论今日天气不错,但阮清拾清楚感受到了她语气中的嘲讽与不屑。
“剑仙说笑了。”
泽音将手中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盯着阮清拾,道:“谁在与你说笑?我们为何而来,你自是心知肚明。叫阮清越出来,我懒得同你兜圈。”
阮清拾轻轻摇头,“兄长病重,由我出面待客,诸位有话可直接与我言明。”
泽音轻哼一声,道:“好啊,那我直说了,裴戒来云中城辖地作恶,且同一狐妖牵扯不清。将他们交出来,狐妖由我们带回锁妖塔关押,裴戒得替枉死之人偿命。”
阮清拾依旧摇头,“裴戒?剑仙可是认错人了,裴戒早在十年前便已病逝。您提及狐妖,我没见过什么狐妖,莫不是您被狐妖惑了心智,出现幻觉?不如我叫医师来为剑仙瞧瞧。”
泽音侧身同云祈对视,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还真让我们猜对了,他们果真耍起了无赖。
泽音忽而笑了,对阮清拾道:“既然阮兄方才邀我们在府中小住,便却之不恭了,我们好借此机会,将姑墨从内到外、仔仔细细看一遍,若是瞧见什么不该瞧的,还望阮兄多担待。”
阮清拾像个没有喜怒的假人,从他们相见以来,无论她用何种语气说话,阮清拾都是一副笑颜,波澜不惊,似是胸有成竹。
泽音没同他们客气,堂而皇之地住在了阮府,美酒佳肴一概不拒。
应飞尘忐忑不安的问道:“我们这样合适吗?”
赫连行溪拍了拍应飞尘肩膀,“安心了,这些于阮氏而言只是毛毛雨,不算什么,他们满门器修,代代相传,敛尽天下财富,十个无定宗加起来也没人家一半有钱。况且,又不是我们自愿赖着不走,他们不配合,我们只能自行调查,这才哪到哪,还有得耗呢。你莫要多心,凡事有泽音和云师叔,我们就是来凑热闹、长见识的。”
左丘绿兰走进膳厅,四下环顾,问道:“泽音姐姐和云阁主呢?”
赫连行溪招呼她坐下,解释道:“他俩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探到妖气,让咱们先用膳,不必等他们回来。”
左丘绿兰面露担忧,“我们不用一起去吗?”
赫连行溪素来心大,摆手道:“不用,说是尚不确定妖气在何处,他们去探探路,用不上我们。”
见左丘绿兰还不动筷,赫连行溪又道:“我们修为不高,很容易被人发现踪迹,他俩悄摸去探,好办事,我们若跟去,只怕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左丘绿兰恪守礼节,泽音、云祈辈分在她之上,他们未归,她执意要等。
赫连行溪好不容易说动她动筷,还未享受佳肴,便被匆匆而来的阮启哲打断,“行溪,我爹爹失踪了,帮帮我。”